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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红。
就在两个小时前,容艺靠近过他,她靠近他的右耳,柔声说“帮个忙”,然后上演了一出偷梁换柱的好戏一一她假装亲了他。她说话的声音很轻,温热的气息却全部绕过他的脖颈。喉结忍不住上下滑动。
他伸出手指碰了碰自己的耳廓。
然后又回想起一个月前,偶然听见容艺对她的好友说她喜欢身材好的帅哥。
于是在那之后的没几天,她就对那个高三体育生唐煜表白了。
想到这,他心脏突然跳的很快,梗阻一般异常难受。水龙头开着,激烈的水声碰撞冲击。他捞起一坏水用力泼向脸。
面庞瞬间被打湿,世界也在此刻短暂地陷入了安静之中,只剩下水流动的哗哗声。
玻璃上起了一层冷雾。
游赐鼻尖沾水,低头轻轻喘气,似乎等着自己冷静下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自己这种矛盾复杂的心态。一方面,他试图靠近她;而另一方面,他又害怕败露喜欢的马脚以后,容艺会毫不留情的抛弃他。
所以每次都只能强忍着满心满腹的喜欢和欲念,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姿态来。
书上有一句话说“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光。”
两年前他一脸淤青,孤身一人闯入伏海镇的梅雨季。本以为就这样继续沉寂下去,可偏偏遇见了撑着一把透明伞、发丝飞扬的她。
潮湿梅雨天里,少女明媚俏丽,他被吸引了所有的好奇心与注意力。
有的时候想念太偏执,怎么也压不下去。
想到她雪白的脖颈、乌黑的发丝、柔软殷红的嘴……心底开始滋生出卑劣偏执的占有欲。
由爱故生怖,由爱故生欲。
太喜欢了。就会生出疯狂的欲。
她是他所有纷杂欲念的起源。
他无可奈何地闭上眼睛。
出来的时候,发梢还在潮湿地往下滴水。手上的绷带也湿的不行。
他坐回桌前,桌面上还是安静地躺着那三张鲜红的纸钞。他凝眸,看着打着绷带的手发了会呆。弱光灯映的他面容轮廓清晰可见。
窗户紧闭着,外面还在下雨,闷热又窒息。伸手拿过剪刀,他回忆着她的样子,一点点把伤口外的绷带剪去。
他剪得很小心,尽量没把纱布剪得太稀碎。剪完以后,那绷带除却剪的那一刀,其他的部分都还是完整的。
他拿起绷带仔细地观摩,每一条纹路、缠绕的痕迹都一一看过去。这是容艺亲手打的,她亲手给他打的。然后,他把剪完的绷带小心收纳进一个透明的玻璃盒子里。将玻璃盒放到橱窗最高处后,他又低眸看了眼伤口一一已经开始结痂,伤口处也渐渐趋向于平整,应该再过几天,等痂掉了就能完全恢复了。
也就是说,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就真的再也两不相欠了一一他没有任何理由去接近她了。
想到这,他看了眼手上的剪刀,几乎是没带任何犹豫地,剔去了那些还没有长完全的痂痕。
伤痂黏连着部分愈合的皮肤组织,如同被连根拔起的树木枝桠,鲜血很快溢出,一滴一滴溅落在桌面上,落在鲜红的纸钞旁边。
很是骇目。
他微蹙着眉,手心的疼痛牵扯着,手控制不住地在颤抖,额心有细密的汗滴沁出。
抓过一张创可贴覆上。血迹瞬间浸透。
他缓了口气,安静地看着血迹将一整张创可贴都完全打湿,嘴角却轻勾起来,露出一个餍足的表情一一看来,明天“不得不"再去麻烦她一趟了。容艺最后是跟着黎新言的车一起回来的。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各自都怀揣着心事,在闹别扭。
车子快到巷口的时候,容艺已经先一步解了安全带:“送到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