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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杀伤力有多大,能缠死一个大活人啊,更何况她这又细又脆的脚踝。
金色瞳孔愣怔,旋即恢复清明,松开蛇尾。江浔喉结滚动,匆忙与白虞拉开距离,眼神躲闪。“师姐,对不起。”
蛇尾如潮水般从光洁细嫩的脚踝上褪去,留下浅浅的红痕迹,白虞不着痕迹轻声叹气,脑袋隐隐作痛。“先别急着道歉。”
江浔低着头,长而翘的鸦睫轻颤,仿若狼狈挣扎着的蝴蝶残翼,一触即碎。
他误以为白虞见到自己这般样子,连道歉的权利都剥夺走,是想与他撇清关系。
白虞询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浔:“师姐拉住我过来的。”
白虞刚要反驳她哪来的本事把他这么大一活人从极寒之地拉来边远小镇上,忽而想起什么,茅塞顿开,恍然大悟。她摊开一只掌心,另一只手手指在上轻点两下。“这个是你?”
江浔点头,蛇尾往里又缩了缩,盘得更紧,好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白虞望着那段美丽的蛇尾离自己愈来愈远,掌心残留的触感微微发烫。
这质感,这色泽,真想再摸上一把。
咳咳,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
白虞拉回自己的思绪,回归正题:“能变回来吗?”….…好像不能。”
白虞探出一缕灵识。
只是那灵识刚靠近江浔,竖瞳闪过异样的光芒,蛇尾猛地一挥,速度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原本微如萤火的灵识,在这般强大力量的冲击下,瞬间被震得四分五裂,如同烟花般消散。
白虞没料到江浔突然来这一出,毫无防备,只觉得脑袋被人狠狠敲了一榔捶。
江浔面露歉意,微微启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沉默。
想要扶过少女的手僵硬在半空,最终缓缓放下。他本意并非如此。
可是这次幻化成蛇型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多年来一直被他压制得很好的妖力如今仿佛失控一般,自丹田处在体内奔涌四窜。
那道妖力很陌生,他的灵台在妖力的冲击下不断颤抖。他试图将其驱逐出去。然而,怪异的是,这道妖力又仿佛与他的身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扎根在他的骨肉之中,如同藤蔓般顽固,紧紧缠绕,令他无法挣脱。
他本应该在少女睁眼前就逃离,可是竖瞳贪婪地盯着白虞熟睡的侧颜,脑海里浮过幻梦中她身着嫁衣的模样。还有幼年时在雾隐山那夜。
他初次化形,为避人耳目娘亲将他丢进深山。半妖化形,是一场惨绝人寰的折磨和酷刑。那种痛楚,无异于扒皮抽筋。
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神经都仿佛在烈火中焚烧,被无情地拆塞、剥离出原来的身体中。
初化形与蜕皮是蛇类最为脆弱与关键的两个时期。而在化形时的江浔,却遇到林中凶狠的野狗。彼时的他已经变成一条小指粗细的白蛇,体力耗竭,毫无反抗之力。
等待他的只有成为野狗的腹中餐。
他记得那夜没有月色。
野狗喉间发出低沉而可怖的呼呼声。
那声音和气息越来越响,死亡离他越来越近,他绝望地阖上眼睛,或许他的人生本该就到底结束。
半妖生于世,本就是个错误。
然后死亡并未如约而至。
好像是什么动静吸引走了那野狗的注意力。他勉力睁开眼睛,只看见一个穿着红色小裙子的女孩正与野狗对峙。
他只当上天或许待他不薄,黄泉路上也给他留了个陪伴。只是这女孩年纪也不大,养得圆圆润润,和他一起殒命在野狗口中,家里人定要悲痛欲绝。
不知过了多久。
预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