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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辰景做法虽然激烈,但无可否认的是,他说的确实没错。
他要离开狼群,重新回到人群当中,最不应该的,就是保留这些过分淳朴质真的兽性。
因为,人确实比兽,复杂多了。
夜里,襄芙确认兄长已经睡熟,才悄悄走出洞穴,给在洞外睡的沧浪君送吃的。
她来到洞穴外,发现少年并非是像往常一样趴着睡,而是端端正正、一丝不苟地交叠双手仰躺在地上,比躺棺椁里的死人躺得还正,还不知从哪弄来的方型木块枕在脖子下,身上盖了不知哪剥来的树皮。
俨然就跟真正的人没两样。
可她一来,他满脸直白外溢的狂喜之情,又出卖了他只是一头单纯心意简明的狼人的事实。
襄芙把怀里包好的炙肉拿出来给他,他就差少了能狂摇的大尾巴了,一双飞扬漂亮的凤目都黏在她身上,炙热而滚烫。
她快被这种目光给烫伤,把肉塞了给他就像逃跑,但想到自己应该要诚实地对他说几句,还是按捺着留下道:
“小沧,你不要再折腾自己了,你就那么...”
她说着,眼神不自在地左右忽闪,声音也低了下来,“你就那么希望和我在一起吗?”
说完这句,只见少年眼神蓦地变得很亮,襄芙能看见倒映进他眼睛里的自己。
小小的,有两个,披着温柔的月色,同这片静谧而神秘的旷野完美缝合在一起,异常美丽地镶嵌进他黑琉璃般的眼瞳里,比以往自己从铜镜中窥见到的都要漂亮。
“可是...”她艰难道:“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们是不一样的,注定不能在一起的。”
只见苍茫月色下,脸上带着新旧伤痕的少年,执拗地坐了起来,将怀里她塞给自己的炙肉,推了过去,然后,又谨守之前的约定,后退两臂距离。
“你两天没吃了,总得吃点东西呀。”襄芙急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兄长的。”
谁知他摇了摇头,眼神很坚定地看着她,然后抓紧时间找了根木枝在地上练字,连觉也不睡了。
襄芙失笑。
她又该怎么对他说呢?跟他说,就算他明日就能把千字文一整篇默写下来,跑得露珠一样快,下棋能侥幸胜过兄长,她也不会同他一起?
翌日,萧辰景醒来的时候,襄芙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似的,耷拉着头跑来对他说:“兄长...不如...”
她支支吾吾地,犹豫了许久,“不如你就别再骗他了,兄长明知道我不可能跟他一起的...”
萧辰景看了看她,眼神沉下道:“莞莞就这么确定,他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襄芙愕了愕,“兄长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兄长当真有想过,让我跟他...”
见妹妹这般被吓着的模样,萧辰景放下心来,轻松地笑道:“莞莞觉得,小沧他不可能重新回到人群中,只能一辈子当一只野兽是吗?”
“我...我没说过,我只是...觉得应该让他清楚事实是怎样的,让他自己选择。”
“你怕他是为了给狼群传宗接代选的你,然后为了你去做他不喜欢的事?”
“莞莞,其实...我会让他如此接受训练,不是为了刁难或者故意报复他,真的不是,兄长是因为看出了他的才能。”
“他独自一个人十几年能在狼群中活得那么好,还将狼群训得和其他族群的兽类都不一样,那得有过人的天赋才可以,不瞒你说,莞莞,那次他带着狼群来救兄长,从作战中,我就看出他心思的缜密,和过人的智慧,那些灰狼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却都服服帖帖听他指挥。”
“我甚至能大胆说一句,此人若为我所用,日后,在军中定能作出一番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