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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修剪得圆润的橡树、夏栎、白桦、桉树、桂树、波赛树等映入眼帘,错落有致地伫立在草地上。远处灰墙红尖顶的哥特式建筑逐渐清晰,一座硕大的古堡群呈现在眼前,飞扶壁将建筑相连,尖拱的窗户好似数十双历代古堡的主人的眼睛,守护这座城堡不受外来者的侵略。忧郁的灰色墙体因长年风化,诉尽家族的血泪与历史的沧桑。
从开车进入布鲁斯伯瑞庄园领地,到停靠在城堡门外,用时九分多钟。Russell夫妇携女儿亲自相迎,与二人行吻手礼。William50来岁的样子,类似谢家管家服的黑色西服马甲套在他的身上,气质与茂叔有云泥之别,其做工精细亦不可并论。Celia看起来很年轻,30岁的样子,实则已步入不惑,素绿色方襟罗缎茶歇裙将她的肤色衬托通透莹白。
站在两人中间的女孩,是他们的女儿Caroline,罗素大学附属中学的学生。
许暮芸见到这般场面心底不免发怵,谢辰泽抬起右肘,让她挽起信步入门,心神才缓缓落定。
英伦下午茶很无聊,规矩繁琐,不能自由活动,更不能玩手机,连东张西望或发呆,都是不礼貌。谢辰泽与William聊着伦敦该死的天气、下届首相的人选、伦期所最近的大宗行情、为复活节游行准备的装束,听得让人昏昏欲睡。谢辰泽与对方侃侃而谈,丝毫看不出生着病。
“这身裙子和你很配,是MISSLY去年的春夏款。” Celia看出许暮芸对男人的事不感兴趣,主动与她聊天,“听说您是一名演员,我以前是一名模特,我们算半个同行。”
Celia带她来到城堡的花园,里面种着许多稀有的花,许暮芸看得入神,向她请教花名。尤其是坎皮恩花,五片紫瓣自然垂落,瓣尖带有许多尖丝,像一只等待猎物的捕兽夹。
据Celia说,这花曾经灭绝,后被一位登山者无意间在直布罗陀的悬崖边发现三株。一株在英王室的白金汉宫,一株在伦敦植物园,一株在唐宁街10号首相府。她这株是第四株,当时登山者发现四株,偷藏起一株,公开交易怕被人觊觎,四处探寻英伦贵族,寻求私下交易。这株坎皮恩花,William最终用当时市值800万英镑的网络币,从登山者手中私下购得,买来送给她。
800万英镑买一株花,只为博红颜一笑,William看来是个宠妻狂魔。
Celia退出T台,除必要的社交,深居简出,喜欢在自家城堡种花看书。两人对花都很感兴趣,相互分享养花经验,一来二去熟络起来。Celia还与她在花丛中同框合影,两人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身后繁花似锦,坎皮恩花傲视群芳,满满的多巴胺气息。
Caroline大概也觉得无聊,过来和她们一同赏花。女孩对中国充满好奇与向往,有问不完的问题。许暮芸为二人分享中国的美食、京剧、皮影戏。下午茶时光过得飞快。在开晚宴前,三人在花丛中合影留念,约定明年去中国拜访他们夫妇。
“等我去中国,你要带我玩,Muyin。” Caroline学起中国传统,跟她拉钩。
“一定。”许暮芸在她满是雀斑的脸上亲了一口。
晚宴的礼仪规矩很多,许暮芸怕犯错,看着身旁谢辰泽的手势,依样画葫芦,总算熬过去。离开鲁斯伯瑞庄园已是晚上十点。
谢辰泽在宾利车上解开平直结,甩在一边,昏昏沉沉地把头靠在许暮芸的肩上。
“你还好吧?一会到船上有医生。”
“不用,睡一会就好。”
“嗯,到了叫你。”许暮芸调整下姿势,把他的头靠在自己的双腿上,这样他能睡得舒服些,握住他热得发烫的手,“晚上睡我那边,方便照顾。”
谢辰泽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