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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道:“不知到底卖了没,反正是绑走了。”
拂云奇怪:“这么大的事,宴春阁那边怎么也没人去给世子报信?”
“侯爷不让,当时侯爷把整座府邸都戒严了,莫说一个人,怕是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姑娘,世子一定急坏了,您要去看看么?”拂云问。
罗婉思想许久,摇头,“过两日吧。”
安丰侯三番五次与宴春阁为难,多少有些她的缘故。此时宗越第一要务是把他的狗和人追回来,且大概正在气头上,说不定连她也恼了,她还是躲着点,别往人刀口上撞。
“还有别的事么?”罗婉坐去妆台前,一面卸下钗镮,一面问着。
“麴姑娘下午来了一趟,本是要寻姑娘喝酒的,听说您不在就走了,特意给您留了一坛葡萄酒。”
罗婉灿然笑道:“是么,快与我斟些尝尝。”
麴令徽是罗婉的闺中密友,早几年嫁了荣国夫人的长子,论亲戚,罗婉如今该唤她一声表嫂,但二人自幼相交,习惯了小字相称,每次相聚并不称夫人,拂云和雪香便也未改口,仍唤为麴姑娘。
麴家祖籍西州,太宗朝才举家内迁,西州的葡萄最富盛名,葡萄酒也是一绝,概因此缘故,麴家酿制葡萄酒的技法代代相传,到麴令徽这里,更称得上集大成,她酿的酒,甚至可与蕃邦朝贡的葡萄酒相媲美,连蕃使饮了都赞不绝口。
罗婉作为她的密友,也对各类酒颇有心得,最喜饮的当然是葡萄酒,且酒量很是不错。
“只留了酒么,可有别的话?”罗婉浅酌慢饮,问道。
雪香摇头,“倒是没有别的话,但我看麴姑娘好似不太高兴。”
罗婉闻言,没再多问,只轻轻叹了口气:“改日我寻她去吧。”
葡萄酒实在馋人,罗婉一不小心贪饮几杯,喝美了也困了,睡的格外好。
冬日的夜漫长静谧,罗婉不知睡了多久,隐约听到一阵犬吠,迷迷糊糊地掀开帷帐,本欲问雪香何事吵闹,却见她哭着跑了过来。
“姑娘,拂云被世子抓走了!”
罗婉霎时散了睡意,趿鞋起身,“什么时候的事,为何抓人?”
“就在刚刚,一个丫鬟来说世子叫拂云出去问话,我看见拂云一出屋子,就被世子的人绑起来了!”
院中,宗越挥手叫一个小厮上前辨认:“你确实把消息递给她的?”
那小厮细细打量过拂云,斩钉截铁道:“就是她,她说一定转告世子您的。”
“你胡说什么,我何时见过你?”
拂云不防被人无端端泼了一盆脏水,一贯温和的面容生了急色,“世子,我是冤枉的,我从来没见过他,更不曾收到过什么消息!”
宗越不语,手中转玩着短刀丁零作响,转目看向匆匆赶过来的罗婉。
她未及梳妆,只用头带松松系了头发,外头披了貂绒裘衣,里面却只穿了件不宜示人的襦裙。
宗越挥手,命小厮退出昆玉院。
“越郎,拂云犯了什么错么?”
罗婉声音不重,但皱着眉,目中也罕见地失了温和,戒备地望着宗越,显然对他大半夜带人闯进十分不满。
宗越不语,望她片刻,忽然长臂一伸,将人卷进怀中,微微低首凑在她面前,几乎轻到无法察觉地吸了吸鼻子。
唇角便勾起冷笑,“罗氏,小爷今日就遂了你的愿。”
单臂箍在她腰上,提着人进了寝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