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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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婉拿出小妆镜看了看,道:“无妨。”
虽不知宗越何故改变主意跟了过来,但依他的脾性,定然不会与她同乘,回到罗家也是父亲招待他,男女不同席,两人照面不会太多。
罗婉收起妆镜,轻轻拨开窗帷,见宗越竟然傍车而行,与她相距不过两步,他衣上的沉香味都随着风扑了进来,清冽中带了丝寒气。
微不可查的愣怔之后,罗婉眼尾挂起一贯宽柔轻浅的笑,“越郎,天气冷,进来吧。”
宗越没有回答,甚至未看过来一眼,只是一夹马腹朝前行去,离了马车窗外。
罗婉并不意外他的反应,也不再多费口舌假意相邀,放下窗帷,复靠着车壁小憩。
忽觉一阵冷风闯进,车夫替宗越掀开了帷帘。
他站在那里,看看她的两个随嫁丫鬟,目光落定在她身上。
他要同乘,丫鬟不便留在车内。
主仆三人俱是意料之外地愣了片刻,察觉他的心思,拂云和雪香忙出了车厢,为二人让出空间来。
宗越登车,径直在正榻坐下,与罗婉并排,默了会儿,忽然说:“这是我的位子。”
偏头看过来,目光在撵人。
罗婉又看看这坐榻,难怪铺置的如此豪奢舒坦,连两旁的车壁上都包了软褥,原来是他专坐。
罗婉起身挪到旁边的座上,虽也铺了东西,但论舒适体感与正榻简直天差地别。
不过无所谓,罗家的马车还不如这偏座舒服呢,她坐得习惯。
马车内暖和些,宗越便解了狐裘大氅,随手往偏座上一撂,抱臂而坐,头靠在特制的枕上,双腿极为放松地向前伸展张开。
他身量高,足有八尺,腿自然也长,这样无所顾忌地伸张开来,少不得要挤压别的空间,虽不曾妨碍什么,罗婉还是提着裙摆往角落里挪了挪,给他腾出足够大的地方。
她才腾挪出一丝空间,宗越的腿便更张开了一些,占满了她刚刚腾挪出的位置,好像只有这样才真正舒坦了。
罗婉身姿端正坐在角落里,目视前方,盯着对面窗帷上的宝相花团纹样,察觉一双眼睛始终盯着自己,凛凛胜过外头的寒风。
罗婉思索着是否要回应这目光。
方才邀宗越同乘不过一句客套话,没料想他会答应,眼下真坐在了一处,她纵有心攀暄,奈何实在无话可说。
除了坊间广为流传的他如何斗鸡走狗、挥金如土、离经叛道等等诸事,她对他一无所知,但那些丑事,当着他面怎好谈论?万一哪句话刺到了他痛楚,又是一桩麻烦。
想定这层,罗婉目不斜视,好似完全没有注意正榻方向投来的目光,微微靠着车壁,昏昏欲睡状,过了会儿,完全闭上眼睛,佯作小憩。
宗越偏在此时开口,搅了她的小憩,“你跟我姨母很熟?”
罗婉这才抬眼望向他,微微颔首:“姨母对我有知遇之恩。”
“怎么个知遇之恩?”宗越罕见地摆出明察秋毫的目光,审视着角落里波澜不惊的女郎。
罗婉便详细说了和荣国夫人的渊源。
罗父领职鸿胪寺,负责迎送接待蕃邦来使,罗婉自小便随父亲学习蕃语,十二岁之后便常常帮父亲译写蕃文,偶尔会去鸿胪寺,就是那会儿结识了荣国夫人,荣国夫人十分喜欢她,不仅常常邀她到家里去玩,还举荐她在各种宴会上为蕃使做译语人,甚至为她谋了些赏赐。
自相识至今六年有余,荣国夫人从未嫌弃过罗家小门户,始终以礼相待,便是这次侯府提亲的丰厚聘礼,也是荣国夫人出面替她争取来的。
后头的聘礼一事,罗婉自不会同宗越说,只道:“总之,姨母待我十分亲厚。”
宗越听罢,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