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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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虽不大,站在那里却是端正严肃,已有翩翩君子的风度。
安丰侯微微张开胳膊,由着夏氏为他整理衣着,下巴蓄留的短须轻轻颤着,显然对两个幼子的功课很是满意。
“父亲。”罗婉温和唤了声。
安丰侯抬眼看来,瞧见宗越,堆着笑意的目光倏尔变为惊诧,像看见了一个打西边出来的太阳。
夏氏也愣怔一息,很快就回过神来,意在提醒地拽拽安丰侯袖子,让他别这么看宗越,“不管怎样,元郎能来不是好事么?”
安丰侯这才收回目光,压着唇边满意的笑容,看看两个幼子,对宗越教导:“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以后,只要你好好读书,不来请安我也高兴。”
宗越不答,波澜不惊地站着,虽不像听劝模样,倒也没有不耐烦。
安丰侯皱眉,也不顾当着两个幼子的面,斥道:“我跟你说话……”
训斥的话未完,被罗婉轻声细语打断了,“父亲说的是,儿媳一进门就听见二郎三郎在读书了,越郎身为兄长,看到他们如此用功,也很欣慰。”
一句话提醒了安丰侯,宗越毕竟是长兄,当着两个幼弟的面挨训,尊严何在?
安丰侯收敛脾气,看向宗越好声道:“你身为长兄,本该以身作则,给弟弟们做好榜样。”
宗越顿了顿,懒懒应了句:“父亲说的是。”
安丰侯颇为满意地翘了翘胡须。
“父亲,我之前有些账没平,今日打算去平了,你可有什么话要我带给诸位掌柜?”
安丰侯更诧异了。
宗越从来只管花钱,何曾想过平账的事?年底各个铺面交过来的账,或多或少总有些口子是他捅下的,他把他叫过来训斥,他一句这是他母亲留下的嫁妆,把他怼得哑口无言。
“没有我走了。”宗越转身就走。
“回来,你拿什么平?”安丰侯很清楚自家儿子的脾性,那五百贯的例钱恐怕寻常花销都紧紧巴巴,哪有钱平以前的账目?
宗越眼睛看向罗婉。
这要她平账的暗示突如其来,罗婉没有一丁点防备,便微微垂了头,不接他的目光,也不说话。
安丰侯也看出宗越要拿妻子嫁妆来平账的意图了,心里暗骂了句“废物”。
虽然那些给出去的聘财确是防着宗越败家的后路,但也不能由着他现在就没皮没脸地挪用。
“我宗家是没落破败了?要你去动一个女郎的嫁妆?你个……”
安丰侯瞧罗婉一眼,又看看两个幼子,“废物”二字终是咽了回去,不耐烦地对宗越摆手:“不用你平!”
宗越好像等的就是这句话,淡淡说了句“也好”便走了。
···
吃过早饭,宗越人就不见了,至于去了哪里,一个字也没和罗婉交待。
思前想后,罗婉还是决定去趟磁宝斋。
三个铺子虽做了她嫁妆,但婚典仓促,要忙的事太多,她至今没来得及查看三个铺子的账目,只听媒人说三个铺子都是生意兴隆盈利颇丰的。
她也该去摸摸底子了。
先去了如意布庄和称心行,这一查才知,两个铺子确实生意不算差,但叫人头疼的是,此前宗越在铺子里支取了不少银钱,还有一些抵出去的账。
安丰侯府拿这些铺子当聘财时并没把账平了。
罗婉翻看着账册,神色里虽没有露出明显的怨忿,却也不甚好看,看到一笔八百两黄金的支出,更是气笑了。
宗越买舞姬的钱,也是从这儿拿的?
“少夫人,咱们这几个铺子生意广,离世子常来喝酒的地方近,所以世子习惯来咱这支取银钱。”掌柜见罗婉面色不佳,忙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