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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十七八岁的少年,可他的身量却比同龄人略高些、瘦些,若是只这么打眼一看,剑眉星目中蕴着些平和,周身书生气派,定无人能将他与那铁匠铺的小少年联想起来。
“没事,我只是有点······想家了。”
“我问这些其实有些冒昧,你之前曾说过自己原是富家小姐,只是不知,你家中这是遭难了?抑或是你是偷跑出来的?”
谢云昭见他问起来这些,倒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我家中的情况很是复杂,若是细细算起,也算是有家不能回了。不过我想的很清楚,现下只有这里算是家,其他地方,我也不知道算是什么。”
说完,谢云昭收起愁思绪,勉强挤出一个笑来,“自你回来我们就忙着照顾义父这病,还没问你呢,今日跟着崔夫子一起去瑾贤书院感受如何?可否被录取?”
赵安一听她提起瑾贤书院,却也是叹了口气,“今日还算顺利,我去了瑾贤书院,做了几篇试题,也见了山长,山长和夫子们也很看重我,只是······我还在犹豫。”
“犹豫?犹豫什么?”
“我前两年考过了武举的童试,到了八月也是要去考武举的乡试的。可夫子们却说,瑾贤书院是不接受武举的学生的,若我想进瑾贤,必须弃了武举,去考文举。”
谢云昭闻言,也和赵安同时叹了口气。是啊,不仅那书院的书生学的是诸子百家各类文章,就是书院的夫子,也都是参加过文举的举人们。若是以后做官,大多也是往文官的道上走,从未听闻有人去考那劳什子武举的。更别提如今文兴武弊,世人多认为文人儒雅武人粗俗,瑾贤书院扬名千里,纵使赵安学问再高,又怎愿接受一个习武之人入学呢?
“可哥哥,以你的学识,未必不能去考文举,为何一定要考那武举呢?”
赵安似是纠结了一会,又扭头望了几眼老刘的房间,低声对谢云昭道:“此事与义父有关,不若我们进屋,我再细细将这些讲于你听。”
赵安坐在谢云昭屋中的外间,举目虽看不见那些女儿家的物什,可看到谢云昭常用的器具,面上还是有些羞赧。
“小云,我觉得男女有别,不然我们还是去城外聊?”
谢云昭闻言,双手按住赵安想要起身的肩膀,“哥哥且在这里安稳坐着,我这里只是外间,没什么女子所用的物件,而且你今后还要在我这里学算学,早晚要习惯的。”
“那好吧。小云,你可知义父是何人?”
谢云昭顿了顿,“义父,是个铁匠?”
“当然不止这么简单。”赵安面上神色似笑非笑的,仿佛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中。
“老刘原本不姓刘,而是姓杨。若是你住在京城附近,应当经常听闻一支姓杨的武将世家······”
十七年前。
寒风萧瑟,这一年的冬天比以往都更冷,白雪掩盖了脚印,风雪摧残着身体。
杨兆居东躲西藏的,最终还是逃不过这场大雪,意识模糊前,他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户人家。
“老赵,你说他咋还不醒嘞,不会是个死人,救不活的吧!”
“你可别瞎说,我救过老黄牛,他这是冻的太狠了,捂捂就好了。”
杨兆居再次睁眼的时候,身上已经被厚厚的棉被包裹着,身边还有一个爬来爬去的小婴儿,那婴儿见他醒了,咿咿呀呀的叫着,眉眼弯弯,倒是也不怕这怪人。
屋外正在干活的夫妇二人听见屋中的动静,赶忙放下各自手中的活计,跑进屋来。女人赶进来照看婴孩,男人过来查看杨兆居的伤势,见伤的不重只是被冻晕的,才放下心来。
“我说这位兄弟啊,你这伤的倒是不严重,只是你穿的太薄,以前没来过俺们这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