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无父子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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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同处三日,理当结下生死情谊,结果她连真名都不曾告诉你?”
官话中她他同音,是以佐雅泽辨不出异样。他忍了忍,接着问:“他遇险之后如何了?”
这下轮到皇帝紧闭嘴巴,不知是否怒到了极处。
佐雅泽也豁出去了,直截了当地表示:“臣听闻成康王有信来——”
“混账东西!”
皇帝抓起案上的军报,狠狠掷向儿子。
这一掷用了五六成的内劲,使得纸张硬如木片。佐雅泽躲闪不及,被军报拍在颊上,皮肤顿时浮现红印。
佐雅泽吃痛,本能地跪到地上去,膝盖撞击地面,带来“砰砰”两声脆响。
皇帝犹不解气,叫佐雅泽打开地上的军报好好看看。
“臣不敢。”佐雅泽拾起那份军报,用手擦掉表面的尘土,恭恭敬敬地在身前摆放平整。
“你不敢?”皇帝怒极反笑,“你耽于私情,不察机变,有误军国大计,倒是敢的很!”
“圣上明鉴,臣为人子,不能为君父分忧,实是罪大弥天,惟有一死而已。”
皇帝听佐雅泽言语,只觉得狂悖无状,将将压下去的怒火瞬间被这个“死”字点燃:“好骨气,朕便试试你的骨头有多硬!来人,备杖!”
高唐入得帐来,接到皇帝口谕,对仁勇校尉葛遗杖罚四十棍。
高唐不由得大吃一惊——若是寻常违反军纪的罪行,二十罚即为上限。四十军棍打下去,那可是非死即残的程度!
高唐忙问葛遗所犯何事,皇帝笑笑,答曰:“通敌之嫌。”
与敌私通,当是死罪,说来四十军棍还算轻判了。
高唐无法可想,带着佐雅泽出了帷帐,拉到角落里盘问:“怎么回事?你堂堂一个皇子,恁地被人这般构陷,还请出军法来了!”
佐雅泽来不及辩白,忽见传令官传皇帝敕,急召行军总管、琴州总管、靖边侯等人觐见。
佐雅泽心念微动,恳求高将军在准备好行刑用具以前,容自己在这儿驻足一会儿,“好靠父皇近一些”。
高唐本就不解父子二人何至于此,自然不拒绝佐雅泽的请求。等皇帝冷静下来心软了,指不定就下令取消杖罚了,也省得自个儿忙活。
再则他们站立的位置,和中军帐之间尚有一段距离。高唐满以为这么远应该无碍,却不知佐雅泽在习得御风术之余,还练就了一双顺风耳。
佐雅泽屏息凝神,竭力捕捉帷帐内的对话,果然听了个囫囵。
“小慈乃大慈之贼……心慈手软者,不可任社稷之重……”皇帝的声音支离破碎,随风凛凛而来,“……到底不如九郎……”
佐雅泽呼吸为之一滞。
九郎指的是九皇子,昌王佐雅弘。
宫里无人不晓,十三皇子的外形最接近父皇,九皇子则是被父皇赞为“英果类我”,亲自取了表字神威。
佐雅弘十八岁起随父征战,捷便弓马,勇冠当时,累立战功,战时称“大将军王”,威名仅次于汉王,更与汉王、沈王并称“天下三大富藩”。
倘使皇帝在此刻心心念昌王,说明态势的严重性,已远远超出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