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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们以藏白蒿烧的灰混合羊油服侍她洗浴,涂抹香精、牛奶、蜂蜜,拿刷子拼命地搓。各司其职,如是三番,污垢才花开似的剥落,显出一个干净的青春少女来。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不同的是,她今年四月中,就将满二十四岁了。
那场内乱在史书上翻了篇,几乎无人再提起,她也刻意淡化着双亲亡故的相关记忆。
唔,不敢回想父母,就想想自个儿吧!
那之后……那之后她镇守东境,在风霜里熬了五个年头,好不容易退下来,又接到任务,出使三年。
届时再回到哈萨图,她就二十七岁了,变成老姑娘啦!
她强撑着睡眼散开辫子,摘出里头的匕首,好让侍女给自己清洗打结的头发,不知怎的,眼前突然浮现离别之际的玄泉。
少年初长成,眉目灵秀,举止娴雅,白衣青衫,不染纤尘,宛若江上之清风。
“尽管绎都不是殿下的出生地,殿下还是可以视这里为家。”
他的声线那般低沉,直直低进了尘埃里,一时令她心慌意乱。
他垂下眼睫,重复一遍方才的允诺,并小心地补上一句:只要殿下愿意。
一别经年,往事如烟,他如今怎么样了?
他们之间的婚约,便是由父王做主,在她流亡霞国之初定下的,以此借兵三千,背袭岭东。
抛开政治联姻的目的,父王这般择婿,亦是看重玄泉其人的才貌、品性——
他出身高贵,却为人低调,永远是那么的温和从容,使人如沐春风,同时允文允武。
两人又是同龄,有着一起长大的情分,定不会教她婚后受委屈,堪为帝姬的良配。
是了,若非他是这样的好性情、好风度,怎会一再纵容她?寻常人在他们这个年纪,休说男婚女嫁了,孩子都该满地跑了。
而他仍等着她,不纳侧妃,没有子嗣,一心一意地等着她。
明明是挑不出任何错处的完美未婚夫,明明早就放下了心底那个不可能的人,为什么她一论及履约成婚,还是生出莫名的抵触?
到最后,只能心怀对他的歉意,一年拖过一年……
心事重重的帝姬洗好了,裹上浴袍坐到梳妆台前,擦干头发,重新梳妆。
恰好翡丽端着一碗热汤出现在房门口,嫌本地的侍女伺候不周,招呼道:“你们去取件披肩来,莫教殿下受凉了。”
罗黛没回头,望着镜子中宫廷女官焕然一新的身影笑道:“身子可还不适?桑丘呢?”
“托殿下洪福,我们都好好的!”翡丽也笑着,服侍罗黛喝药,“这是提神醒脑的药汤,您先服下,一会儿打起精神出席晚宴。”
眼见罗黛听话地喝完了药、披上丝缎织锦大披肩,翡丽站到主人身后,细细梳理那一头长发。
那群侍女聚过来,以银盘奉上紧身长裙、彩色鞋袜、金冠银簪,跪呈帝姬挑选。
她们操着不太熟练的琉语,热情推荐道:“殿下喜欢艳粉色不?它非常衬您蜜糖一般的肌肤哦!”
罗黛蹙眉:要我穿这个?就凭我这身黑皮,岂非只见裙子不见人?
“殿下,这对戎国出品的挂耳饰有没有合您的心意?”
好极了,它们的造型跟圆月弯刀没啥区别,带上正好防身。
“殿下,您若是担心露腰装会显肚子大,不妨搭配这款黄金腰封遮一遮。”
这么硬邦邦的东西是人戴的嘛?快拿去箍桶!
“殿下……”
“殿下……”
罗黛揉揉额心,求助地转向翡丽——这些花里胡哨的裙子,想必是为歌姬舞娘定做的吧?因是琉主传下来的时尚品位,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