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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脸,才发觉是刘泽然。
他看向陈兆,言语中满是威胁,“当心我举报你。”
这反而给了她一个逃脱的机会。
写试卷,上课,订正错题。
晚自习按部就班地结束,按部就班地离开。
谢柠今晚要帮班主任画手抄报,打过招呼后先行离开。
宋晚晚看过主题,说是人生旅途。
弯弯曲曲如此漫长的路。
谢柠给她看过草稿,一条又一条杂乱的线从四周围向中心,交叠着变成浓黑的点。
就像夏天里盘踞着的苍天巨树。
伸出数不清的枝干,错乱地覆盖一整片天空。
在这样的时节,宋晚晚被陈兆拦住的时候,竟然也分辨不出,他是何时漫出的枝节。
在教室门口,在空无一人的教学楼。
对方看着她的眼神很深,即使被这样不明不白冷落,依旧说得很温柔,“你的东西,我做值日意外捡到了,就弄好了来还给你。”
晚到世界上没有第三个人的时刻。
一张满是胶带的纸却要出现在两个人中央。
被李灿绒借走,又撕碎扔掉的试卷。
陈兆看着她沉默的样子,试图缓和下气氛,“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其实不用担心的,毕竟我超健壮诶。”
宋晚晚还是不说话。
从他的角度,甚至可以看到她的睫毛,一扇一扇。
陈兆低头很无奈地笑,“怎么突然不理我了。”
纸张被她捏的都有些发皱。
宋晚晚深吸一口气,想要说出的话又被吞进肚子里。
她抿着唇,最终只是轻声说,“我是个很拧巴,很害怕的人。”
“我只是……”
是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
宋晚晚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含糊地把话说得很轻,“我只是觉得,跟我这样的人相处会很累,会很有负担。”
轮不到她说完,陈兆难得出声打断她,“怎么会。”
身旁教室传出开关的按灭声,远处的灯亮起又暗下。
又或者是整栋楼,熄灭又熄灭的灯。
只有她眼里,倒映着玻璃中反射而出的光。
而宋晚晚指尖捏着那张薄薄的纸,徒劳的厚度,这时候也只是很平静地笑。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径直问,还没轮到对方回答,低着头又说了句,“我想听真心话。”
过往都不足为奇。
却还是很难提及一个字。
陈兆静静地看向她,心中密密缠绕的线越收越紧,快要跳出胸腔,话说出口那样含糊,“很早。”
“那你还敢高一那会跟我说话?来帮我?你就不怕吗?你……”宋晚晚一股脑乱说着,脑海里却忍不住问自己,如果刘泽然没有回来,你还会这样对陈兆吗?
是不会这样,还是早晚会这样?
“不要。”
“不要这样推开我。”
她不敢抬起头,自然也错过对方湿润的眼神。
陈兆像是意识到不妥,别开头,却难得这样强硬地,低声,又像是恳求般轻轻重复,“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推开我。”
一字一句。
她的心被压上千万斤重的沉沉砝码,难受到要缩成一团,却又被迫摊平承受着闷闷的疼痛。
“我从来没想过害怕,没想过后悔。我知道你害怕他们找我麻烦,但是,我只是想让你平安。”
“够了!”她强行打断,低着头,像个贼般藏着打开内心的最后一把钥匙,用难听的话把这个不请自来的怪盗赶紧打发走,“这么晚了我要回去了,我没时间再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