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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准备换个地方抛竿的时候,以为错过的大鱼忽然咬钩是一种什么体验?
白芷抿下唇角,缓解情绪似的来了两次深呼吸。
“我没钱。”
她用一种强迫自己冷静的语气说。
“也不会配合你劫色,要杀要剐随你便。”
狙击手:“……”
很遗憾——不能转身,又隔着面具,白芷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
“我再问你一次,”他低声说,“那东西从哪里来的?”
白芷像是现在才反应过来站在自己身后的是谁一样,条件反射地想要回头,又硬生生忍住了。她迟疑片刻,还是执拗地问道:“你先告诉我……你想知道的原因。”
“这不是一场交易,”狙击手平静地说,“我以为你对现状有清楚的认知。”
白芷瞬间听出了他的潜台词。
——他知道那天晚上是她。
其实一点都不奇怪,你永远可以相信一名狙击手的视力。更何况,如果不是因为认了出来,他根本没有放过她的理由。只不过这些日子的相安无事容易被当成在灭门凶手面前蒙混过了关,假如换成不知情的人,在已经逐渐放松下来的时候骤然听到这话——
那它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好吧。”
她认命道。
“我告诉你,你就放我走?”
别放别放,千万别放。
对方不动如山,“看你的回答。”
……那她的答案还挺简单的。
可惜白芷完全不能说出这个简单的回答——除非她想拥有一副开阔的心胸。话又说回来,她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来思考各种可能性,命悬一线是其中最常见的之一。
挑战性也是这么来的嘛。
“就、就算这样,我也没办法给出一个肯定的说法。”她咬咬牙,“我是这两天才收到的,我觉得……应该是我认识的人寄的。”
为了制造目击证人,她还特意把收货地址写成了店里呢。
感谢第十区混乱到近乎不存在的管理,快递信件丢失实属常事,要顺藤摸瓜查回寄件地简直难如登天。
“谁?”
“……我叔叔,他失踪很久了。”出门在外,亲戚都是自己编的,白芷开始信口胡诌,“但他说过会寄信回来,所以我想应该是他。”
“信?”狙击手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上面写的什么?”
白芷又不说话了。
直到子弹“咔”地上膛,她才咬住下唇,不情愿地开口:
“没有信,只有一张地图,我看不懂上面画的什么,就先戴上了这条项链……”
“地图在哪?”
“在我家,但是——”
“带我过去。”狙击手不容置疑道。
白芷眨了下眼睛。
上来就登堂入室,这么刺激的吗?
“……好吧。”女孩小心翼翼地问,“那回去之前,你能先陪我去个地方吗?”
五分钟后。
长时间没有维护的自动门感应到有人接近,缓缓地向两侧滑开,玻璃上的斑驳痕迹也终于退出视野。站在收银台后的男孩身形瘦弱,T恤像挂在晾衣杆上似的来回晃荡,鼻梁架了一副大得夸张的黑框眼镜——镜片几乎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他闻声看向门口,然后马上被两名不速之客吓了一跳。
走在前面、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那位还好,不咸不淡地与她保持在一米开外的青年双手插兜,背后的狙击步|枪让脸上那张微笑面具反而更显得诡谲不已,一瞧就是个硬茬。
他慌张地想去推眼镜,“欢迎——”
白芷适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