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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过了一会儿,门那边毫无反应。
李十针只好又敲了敲。
“笃笃笃。”
里面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
和白天不同,开门的是个小孩子。女孩才到成年人的腰际,和那些广场上无忧无虑的同龄人相比,她要显得忧郁一些,小脸尖尖的,嘴角向下抿起。这在天堂镇才是不正常的地方,但她也不怕人,黑溜溜的眼珠打量着他们三个。“安安,"李十针撑着膝盖问,“你妈妈应该在家吧?”她咬着下唇点点头,有些纠结地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还是让开空间好让他们进来。
白芷不由惊叹起他在这个小女孩心里的形象竟然和在她爸爸跟前如此不同,不过这无疑是当下的好事,至少证明他确实与某人相熟,那接下来的谈话就有一定保障。小女孩关上门,主动走在他们的前面。
“爸爸去广场了,妈妈还在那个房间。“走上楼梯时,安安才小声说,她的声音有点哑,“你们快一点,这次别让他撞见了。”
单一句话,白芷就明白了李十针上次是怎么进来的。“放心,"李十针马上说,“很快的。”
他又不由得叹了口气,“但是得说服你妈妈。”至于说服什么一一在安安推开卧室门时,一切就昭然若揭了。
女人靠坐在床头,腿上盖着一层薄被,即便如此,依然挡不住能看出已经树化的下肢。她还年轻,长得也好,因此连满脸遍布树皮般的片状纹路也没有太可怖。
她闭着眼睛,不,应该说是眼球上覆盖着白翳。那白翳呈现出类似树脂的油润光泽,但中央也能看出些微突起的黑点。恐怕用不了多久,它就会像他们今晚目睹过的一样破土而出。“我不想吃东西,”兴许是以为站在对面的只有女儿,她态度很柔和,“你快去睡吧。”
她似是察觉出流动在空气中的不同寻常,轻声问:“安安?”
“妈妈,“安安走到床前,用保证她能听到的音量说,“李医生又来了。”
女人闻言,很明显地表露出不悦,“我说过我不需要治。”“可是一一”
“没关系,"李十针安抚地向小女孩笑笑,“你先去做你的事,大人来谈就好了。”
女人的确也不想在孩子面前发火,等听到房门再次关上的声响时,她才尽量心平气和道。
“李医生,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
她说。
“但是不必了,你来这个镇子也有段时间了,应该知道这就是我们追求的归宿。”
李十针的表情有点左右为难一一古往今来都是这样,病人不乐意治,你作为医生总不可能强行按着人家。“那个,钟小姐,"他道,“我话说在前面,其实现在不止是我一个人来,还有……我刚刚认识的两个朋友。”狙击手:“?”
如果眼神能够化为言语,那他的意思就是“谁是你朋友”。白芷决定还是当这个和事佬,尽管明知道对方应该看不到,面带微笑地默认了他的说法。
女人确实双目无神,只是微微有些惊讶,又迅速调整过来,自我介绍道:
“你们好,我叫钟灵。”
“如果您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李十针退而求其次,“就是我能不能借您当个例子,跟他们说明一下镇上的情况。”钟灵没有一开始看上去那么难说话,在他表示不会强行治疗后,她的态度有所软化。
“可以。”
………那就冒味了。”
李十针倒是表里如一的笨嘴拙舌,他努力组织着言辞,本来好不容易压下去一点的头发又被挠得乱糟糟的。“怎么说呢…就是不知道出于风土还是饮食的关系,这里的居民存在着由人向树的转化过程。”
“因为性质相似,所以我认为……“他用口型作出“衍体"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