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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分湿润,白芷一时间都怀疑自己的人体含水量急剧上升。不舒服的时间也就一阵子,人类有着强大的自适应能力,这湿度也还没有到接受不了的程度。等到再在候艇厅歇会儿,出去时就感觉好了不少。
刚迈出大门,她就看到了旁边的公告栏。
…上面全是悬赏公告。
有些是陈述案情的文字描述,有些贴了测写出的嫌犯大头照,单是日期很新的就有四五个,还都是猎奇杀人案。连环抢劫和仇杀逃逸的也有,盗窃案更多,只不过没有前面的那么瞩目。
这是捅到明面上来的,暗地里没被发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俗话说,当你在屋子里发现一只蟑螂,它已经在你家下了几窝崽。
白芷想起有些人之前哭诉时的形容,“治安有点差?”李十针:“咳,有点,有点。”
治安横竖不是她多需要考虑的问题,就她现在积累的毒素而言,排除掉在耶梅尔那里释放掉的一波,白芷自觉依然是谁碰谁死。
她应该担心的在邻座,那张笑脸面具戴在他脸上,简直是将面无表情和笑容结合在一起的最好写照。血迹从未真正沾到过这白色的外壳,而当他偏转过头去,只能从边缘看出些许凌厉优越的下颌线,不过白芷没什么心情去欣赏,而是生怕他突然来一句"你叔叔呢”。好在他同样不大信任初次谋面的曙光会,似乎不准备当着其他人的面开口,单纯无动于衷地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色。
现在分明还是白天,一盏盏路灯就像灯塔那样引领着老爷车和行人的路途。这应该是灰港最典型和日常的街景,所以灯盏打造得坚固又精致,上下各自的四个边角像八爪鱼似的微微翘起,顶端雕刻着锁头形状的装饰,共同拢住了其中光芒。
那些闪亮着的灯丝也让行驶在正路的车辆得以窥见建筑模样,它们不算特别高,低的两三层,高的至多不过五六楼。砖缝中渗出水渍,因而滋生了青苔,平白多添了抹阴湿感。
如果要白芷来形容,灰港有点像是十九世纪的伦敦。同样的雾都,同样的古朴。
说好听了是古朴,追求实际一点,是建筑大多建在五十年前,浓雾来了以后施工难度太高,很少再兴建新的,只是在旧的基础上修修补补,反而带来一点残留的时代韵味。
雾气上也有差别,因为并非来自工业污染,所以用不着担心在穿行其中时染上黑乎乎的煤灰,但最好准备外套或者雨披,否则就是清爽出门湿漉漉地回。前座的李十针已经唠起了家乡近况,“最近怎么样?”“老样子,还能咋。“司机单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胳膊搭着降下玻璃的车窗,按他指的路摇摇头拐了个弯,“你也是本地人?”
“土生土长。”李十针说,“好少见本地人参加曙光会。”
“这话说得……那确实。“司机笑了,“一开始是雇的,后来他们付不出钱,我寻思也不要了,继续做着,自己再打点零工。”
“那边资金很紧张吗?"白芷插话问道。
“应该是,反正陈会长是这么说的。"司机在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大家都很信任他,他最近也在发愁……应该是和前段时间丢的一批货有关,我不清楚具体情况,只知道会里资金链断了。”
“灰港这地方,"他自顾自地感叹道,“雾不散是好不起来了。”
“过去了五十年,也就不到两代人的时间。”白芷问:“这雾有别的说法吗?”
“有啊。"李十针说,“以前都说是海上来的。”“海上来的?”
“反正老一辈爱这么讲。"他耸耸肩,“大哥你应该知道多点?”
“别看我,"司机连连摆手,“这雾可比我早来二十年。”
“除了混乱,有时候也会出现兽害吧一一"白芷回忆着曾经看过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