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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开被子下床,顾不得其他,汲鞋匆匆离开偏殿。
早上的时候,珀哥为了快些好起来,积极喝药,怎么才过了半日的功夫就吵闹着不愿喝药了?
里间,宫婢端着药,在榻边劝刘琦喝药,刘瑜看见永宁的身影,将被子裹了裹,翻了个身,留了个背影给永宁,生着闷气。
“你们都下去吧。"永宁接过宫婢的药碗放床边小凳上,坐在床沿,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背,温声道:“怎么突然使性子了?这药太苦了,琦哥不愿喝?”
刘珀裹着被子往床里边挪了挪,不愿让永宁碰,闷头不说话。
小小的一团裹在被子里,连背影都带着倔强和不悦,永宁耐着性子问道:“怎么突然不高兴?”
寂静无声,等了好半响,刘瑜才闷闷地开口,生气抱怨道:“骗子,阿姐是大骗子,成婚嫁人,又要丢我一个人在宫里。”永宁的手悬在半空中,母亲去了以后,她又被迫离宫去了寺庙,留瑜哥孤孤单单在宫里,他这是孤单怕了,心思异常敏感。
永宁心里不是滋味,更加心疼了。
“这是陛下赐婚,木已成舟,阿姐也没办法。就像琦哥是亲王,等再长大些,便要离宫去封地。”
“阿姐不是明日就出嫁,出嫁前会在宫里陪着瑜哥的,成婚后也会常回宫看望瑜哥,又怎会把琦哥忘了呢?”永宁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阿姐昨儿不是还答应琦哥,等珀哥的水花痊愈,就一起去御花园放风筝,可现在瑜哥不喝药,放风筝也不知要等到何时去了。”
良久,刘琦嘟着个嘴从床上爬起来,探身端过凳子上的药碗,一口气喝完了。他身上的水花已经消了许久,精神气也比前阵子足,再等几日估摸着就能痊愈了。
永宁拿锦帕给他擦擦嘴,端去漱口的水,他漱了漱口,又吃着永宁递去解苦的蜜饯。
刘琦还在为永宁出嫁的事情不开心,伸出小指来,“拉钩,骗人是小狗。”
永宁笑了笑,伸手出来和他拉钩约定,“阿姐最不舍的,就是瑜哥了。”
刘琦情绪低落,嘟囔道:“不舍,那为什么还丢下我去了寺庙。”
声音虽小,但永宁还是听见了,耐着性子与他解释是占星阁阁主那时观得天象异动,加之她和天子的一些隔阂,她不得已才离宫去了寺庙。
“但太后娘娘说,说阿姐就是不要我了,才离的宫。“刘珂想起伤心事,眼睛红红的。
永宁一凝,忽然有个猜测许久的答案呼之欲出,问道:“太后说阿姐不要你了,你生气怨恨,所以那会儿阿姐回宫,你才不认阿姐的?”
刘琦握住永宁的手,小小软软的手包裹住她的手指,还是当面道了歉,“阿姐对不起。他们都说阿姐不是刘氏血脉,傻子才会要我这个拖油瓶,还不如趁此机会出宫,早早脱手,过自己逍遥快活的日子。”
永宁气得手指颤抖,“胡说!阿姐从没想过丢下你不管。”里间除了姐弟,再无他人,永宁缓了缓情绪,问道:“珂哥,阿姐不在的时候,太后待你好吗?可有难为过你?”刘珞眨了眨眼睛,眉头轻拧,“阿姐为何这样问?太后娘娘很好呢!很照顾我,是昭阳殿的那些侍从待我不好,冬天很冷,我都穿不暖和。”
“太后娘娘可不像皇兄那般严格,我不想念书的时候,就可以不念,太后娘娘让内侍陪我玩,还会送一些新奇好玩的小玩意给我。”
一提到玩耍的事情,刘瑜的劲头变足了,原本有些红的双眼直发光。
永宁脸色大变,又问道:“那昌王呢?太后也纵容昌王这样玩?”
“应该也是吧,我去长信殿的次数少,但昌王经常来找我玩。阿姐你不知道,昌王脾气不好,一个不如意就动怒,拿石头砸人,弄得内侍们都怕他。”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