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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耳边。
“阮阮,可以吗…“段骁低低地喘息着,声音又低又哑,带着致命的诱惑,因为苦苦的忍耐身上汗水一点点沁出,脖颈上青筋爆起。
甚至一只手覆在了她握住簪子的手上,似乎只要她不愿意,下一刻那簪子便会扎在男子的血肉之躯上。楚清阮此时哪里还能不明白段骁的意图,本就绯红的脸颊瞬间如红透的桃子,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也是想要的,既然如此何不顺从自己的心意,可即使如此仍是羞赧地闭上眼,几不可闻地应了声,“可以。”
少女极低极轻的声音,听在段骁耳中却犹如动人仙音,终于,段骁再也克制不住,对着那娇艳水润的红唇,用力地亲了上去。
楚清阮瞬间被浓烈的男子气息包围,握着银簪的手倏地攥紧。
段骁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吻的那么急、那么用力,像是在用亲吻确认她的存在,楚清阮脑中一片空白,她甚至没有力气去思考到底要不要扎下去。甚至不知何时,她身上衣衫已尽数褪去,露出白皙光滑的脖颈,握住银簪的手却已使不上半分力气。“段骁……她失神地喃喃道。
男子双手捧着她,或轻或重,从她的额头一路往下,眼睛,鼻尖,下颌、脖颈……
昏黄的烛光中,映出两个渐渐合二为一的身影。明明是从未有过的亲近,楚清阮心底却渐渐升出一股从未有过的诡异感觉,似乎,曾经她也和段骁这般亲密过,而每次亲密,对她而言都是一次痛苦的忍耐。可是怎么可能。
她明明是第一次。
“阮阮…"像是在抗诉她的走神,段骁突然紧紧拥住她楚清阮一把攥紧身下床褥,“唔…”止不住的呻/吟从两人唇边同时溢出。
刹那间,她和真相之间的最后那层薄薄的云雾,碎了。她想起来了。
她全都想起来了。
难怪方才段骁会说上辈子,原来她和他,真的已然纠缠了两辈子。
两辈子……
上一世,她被迫在瑞王府中做一个最卑微的侍妾,段骁不喜欢她,也不碰她,本也相安无事。
可后来,本来一直想要远离段骁的裴华卿不知为何改了心意,竟借长公主的名义给段骁送礼,借机给段骁下了药,想要趁此机会生米煮成熟饭,段骁在自己府中没有丝毫防备很快便中了招。
可不知为何,段骁没有选择近在咫尺的裴华卿,而是闯入她的雪落轩,不顾她的反抗,强要了她。明明是他强迫的她,第二日,他却任由恼羞成怒的裴华卿将罪名扣在她身上,说是她下药意图勾引段骁,罚她在月阳宫外跪省。
那一日,她顶着炎炎烈口跪在滚烫的地砖上,直到晕死过去。
呵阿阿……
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想起来了,一桩桩一件件,她全部想起来了……
她想起来他是如何把怒气尽数撒在她身上,想起来他是如何放纵裴华卿惩治她,又是如何用那根粗长的蟒鞭一鞭鞭抽在她身上。
她苦苦哀求想要出府探望病重的阿娘,他却只冷眼旁观,她痛苦、无助,在偌大的瑞王府中她无依无靠,直到她被蒋氏逼的走投无路,只能一剑了结自己。长剑入胸,真的好痛……
难怪她一直对段骁心心存芥蒂,难怪他会从第一面便对她多加维护,想必他一早便想起来了吧。
真是可笑,段骁竟然会喜欢她,他竟然喜欢她?他怎么敢,怎么配!
她上一世最恨的人,竟是这一世她最亲近之人。她恨段骁,却更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