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我③ (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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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站不起来。“我好得很。”
凉赢对其援手视若无睹,强行迈腿跨出了箱子,眼见要站不住了,未免在流白面前丢架子,索性合下箱盖顺势落座。流白默笑不语,缓缓收手转步而走。
稍稍坐定,凉赢双腿知觉全复,方回眸看向身后空荡荡的箱子,一脸好奇,“昔日代你打理住处时,我确见每日都有人给你送礼,何以你一件也没有带出来?”
“谁说的?"流白屈膝坐塌,自案上捏起笔展开简牍,毫尖点墨便即手书,“它们早就去了该去之处,日后也会起到它们应起之效。”
凉赢会意点头,暗暗看向门口,移步近案作揖致谢,“此番又欠了你一个人情,容后相报,那我就先走了。”“你的确该走,不过不是现下,“流白恰好落下最后一笔,拂袖复搁于架,“刚刚马夫来报,说馆驿内外已有人刻意靠近打探,看来那些有色没色的眼睛已跟着飞过来了。你若此刻出去的话,无异于自投罗网。”
一想此事,凉赢也甚是懊恼,竟不顾身份随意坐于塌上,与流白隔案而对,“我自书屋离开时一见文昭,便知事情会有变数,否则伯诸那呆头鹰几乎已经被我糊弄过去了,又岂会满葵邸嚷嚷着要抓我回去,害我逃了一半又被堵住了去路。”三字别称入耳,惹得流白不禁笑出声来,“也非全然如此,先前灭口香萍实是下下策,若你再死于非命,宋国使臣前来一个大活人都瞧不见,张口就是死死死,不是更惹人怀疑公主一尸两命有蹊跷么?他筹算如此,恰好又遇上你这一口伶牙,才会一时为你所哄骗,若是文昭早一步到,你想脱身就难了。”
字字句句皆切中要害,这也是凉赢一路躲在箱中所想到的。也真因此,她才难以服气,“算命呢?你怎么好像都知道似的?”
流白抬手轻点额穴,“只要用这个想一想就行了,一直以来你不也是这样过来的么?”
“说得简单,哪敢和你比?”
凉赢不在与他作口舌之争,挪步窗边抬起指尖稍挑微缝,向外寻看方见路边却有几人明显与行人不同,视线几番往窗边扫来。
“怕是已经打探到你住这间房了。”
推窗合缝,凉赢扭脸看向流白,“眼下该当如何?若我继续留在这里的话,反倒会连累你的。”
“你也不是定罪的犯人,发现了又能拿我如何?”流白不以为意,俯目一扫面前简牍上的墨迹已然半干,神色淡然,“或许这也是个好机会,伯诸与文昭地位超然,放眼临淄上下,即便是老师也无法公开与他们对立,毕竟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齐国乱,哪怕用尽一切手段。”“这话很现实,倒也无可辩驳,"想起高傒,凉赢便眸光消散、归于黯淡,“他是高氏之首,又立于齐国庙堂之巅,又岂会轻易因他眼中的小事而贸贸然与他们起冲突?到那时非但是高氏与卢氏将形同水火,齐国也会四分五裂。”简上墨光不再,与凉赢眸黯相同,流白这才将其一节一节缓缓卷起,“你能明白他的立场,那是再好不过。以我对老师的了解,他能够为宋国公主做出如此安排,已非他平素作风,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凡事你也要看开些。”
凉赢缩手于袖,暗指撩拨藏于其内的丝锦,唯有一声苦笑,“听起来倒像是在为他开脱些什么,你多心了,我知他是谁,也知自己是谁。”
流白不再多言,取来简袋将竹简放入其中,并勒紧收口绳,抬手撑案起身,“你可暂留此处,多的不敢保证,至少有我在此,他们还不敢明火执仗的进来搜查。”见他手持简袋近身门前,凉赢抬手上前一把从他手中将其夺了过来。
流白一脸诧异,“做什么?”
“原来你不惜以身犯险也要回来,就是为了这个,"凉赢晃荡着手中的简袋,“这一手固然好,风险也小,不过单单一份致谢回书,应该收效甚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