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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光,唯独那根鸡骨头还在,不禁掩面笑出了声,“你倒真吃完了,不觉着难以下咽吗?”
“坦白说烧焦的米饭是有些喇嗓子,”凉赢也浅浅一笑,“不过这是我应受的惩罚,糟蹋粮食本就不对,更何况花卷姑娘她的手艺那么好,我竟然把她精心做好的荷叶鸡丢给鱼吃,实在是不该。”
“行了行了,你的话我会向她转告的,”喜饼将两份食盒叠放,直身欲走。
“姑娘,”凉赢叫住了她,指着塌边香炉提醒说,“你落东西了。”
“你说这个呵,”喜饼笑答,“这是少主赏你的,里面燃着安神香,你这几日晚上似乎都睡得不太好,少主说你的脚步声略显吵耳,枕边放上这个好让你睡得踏实些,可一觉到天亮。”
打从看到香炉起,凉赢便已嗅到淡淡的清香,令人心神安宁,先前一直藏于心底的焦虑感也无形之中得到了缓解。
但楼上那位“太吵了”的评价,还是令凉赢倍觉尴尬。
“真是抱歉,”致歉之余,凉赢也不忘提了一句,“不过这次姑娘在楼上呆的时间,比起以往要更长一些,可是三公主因此而训斥姑娘了吗?”
听凉赢提及时间,喜饼一笑置之,“没什么,你勿多心。”
凉赢看了一眼香炉,也不再多问,亲自送她至船埠。
“不必送了,这里我可比你熟得很,”自凉赢手中接过提灯,喜饼便细声推着她的胳膊往回走,“天色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
“姑娘慢走。”
目送喜饼摇桨乘波远去,凉赢也转身返回水榭。
时过三更,花枝染霜,薄雾笼罩沙洲,更添几分神秘阴沉。
灌木中的冬姐儿啼鸣不绝、此起彼伏,掩盖了小舟破浪之声。
舟近船埠,摇桨的喜饼先行登岸,将绳索套好。
与以往不同,花卷也在船上。
她也紧跟上岸,与喜饼一左一右,手持提灯躬身相迎。
很快,舱内探身走出一人,他正是齐国上大夫、高氏一族的族领。
高傒。
今夜高傒身披黑绒长袍,意在掩人耳目。
“高子这边请,少主已恭候多时。”
二人提灯前方引路,踏着刚下了霜有些湿滑的石阶,朝往水榭而去。
穿过石桥行于门前,花卷侧目对喜饼暗使眼色,喜饼颔首领会,上前轻轻将门推开一条缝,见凉赢躺在塌上一动不动,枕边的香炉也烟起不断,这才放心将门推开。
随二婢踏过门槛,高傒侧目看向床榻上的凉赢,只见其双目微闭,棉被盖至眼下,一副熟睡之态。
之后,高傒便只身上楼,而二婢则步出石槛退守石桥,并将木门关上。
扶手至二楼,高傒已见孤灯旁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淡淡一笑,伸手解开了领口的绳结,斗篷遂即顺肩滑落。
“好久不见,近来起色可好?”
曳曳灯火孤照塌上身影,余光一瞥楼梯口的高傒,只抬袖一挥,两丈远的灯火瞬间熄灭,化为一缕缥缈,无尽黑暗自其身侧蔓延,直至将整层吞噬。
楼下始终听不见上面有半点声响,约半个时辰后,脚步声才复响于二楼梯口。
高傒抬手将斗篷绳结系好,走下最后一阶时,看向了塌上睡姿依旧的凉赢。
近身塌前,他先行抬手揭开香炉的顶盖,见其中燃香依旧,又缓缓抬手摸了摸盖在凉赢脸上的被子,摇头笑了笑。
“棉被湿水掩面,安神香的效用也便大打折扣,”落座塌边,见凉赢睫毛微颤,便笑道,“别装了,你一直醒着吧?”
自己耍的小手段已被识破,凉赢索性睁眼。
“当心夜寒,”刚想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