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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遂率先道:“那我和她一起。”平安没说什么,先走一步,顺遂提步跟上。“重吗?"路上,顺遂突然开口,“要是嫌重,你可以把重量集中在我这。”
平安低头看向隔在他们中间的烧烤架,扯了下唇:“不重,我力气蛮大。”
甫一话落,迎面走来一个背着旅行包的老外,神情急切,像是在求助,不过说的不是英语,平安听不懂。反观顺遂耐心听他讲完,少年说外语的声音低磁性感,像砂砾滚过耳膜,很有苏感。
老外忽然笑了,道了句简短的话,拍了拍顺遂肩膀就走了。平安有点好奇:“你们说的是什么语言?”“俄语,发音里带了点弹舌。"顺遂侧首对上她求知若渴的眼神,“他说他刚来这没几天,迷路了,不知道国内导航。”“俄语?”
“嗯,我奶奶是俄罗斯人。“顺遂敛了神色,悠悠开口,“可能是爷爷基因强大,到了我这一代,基本看不出混血影子。”平安瞧着在他脸上斑驳晃动的树影,温声说:“其实也有。”
“哪里?”
“你的眼睛。”
世界斗转星移,第一次遇见你眉眼。
我便知道,羁绊命中注定。
默了,少年闷声低笑:“这我无法反驳。”太阳沉没,啤酒饮料碰杯混搭,烧烤升起炊烟,炭火在烧烤架下噼里啪啦作响。
平安难得来海边,她提着桶去赶海。
风在呼啸,平安拂开凌乱发丝,方才失焦的视线慢慢具象,只见沙滩另一端走来的少年在向她招手。棕榈树的影子在余晖下拉长,他穿了件黄色的长袖衬衫,夏天对少年情之所钟,衣服上海鸥的刺绣,有生命力一般,仿佛随时会偷跑出来。
平安怔忡,眼眸一弯:“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啊。"顺遂拖着腔调,“陈河的烧烤好了,让我喊你过去,本以为你不会走远。”
顺遂瞥了眼她手上的桶:“有收获吗?”
“难找,只有些小螃蟹。"平安表情惋惜,继续说,“烧烤架的钱,我还没给你。”
“不用。”
“食材是沈家辉和陶焉然准备的,你租了烧烤架,我什么贡献都没有。“平安咬住下唇,“有点过意不去。”“我们不是朋友吗?你不用拘礼。”
平安瞬间错愕,上次在食堂,她以为他在开玩笑。“怎么?你没把我当朋友?”
“不,不。“平安生怕对方反悔,声音坚定,含着窃喜,“我们是朋友。”
“那成。”顺遂语气藏着几分戏谑,“不然我可要伤心了。”他眉眼寂寂,看着一望无际的蔚蓝,有些遗憾:“可惜来的不是时候,海鸥都迁徙西伯利亚了。”
“没关系。"平安扫了眼他肩上的光,压低声音,如同耳边呢喃,“我已经看见了。”
“嗯?”
“没事。”
“希望你今天玩的开心。“顺遂无声笑了下,“下次见面就得开学了。”
平安想起徐姆姆之前跟她八卦过,顺遂夏天喜欢去瑞士度假。
“去瑞士?”
“瑞士很好。"顺遂茶棕色的眼睛锁定平安,“但这回想去佛罗伦萨,或者马尔代夫。”
平安满脸艳羡盯着顺遂,黑白分明的眼里倒映有他。她喜欢听他说话,哪怕是清风一般的小事。顺遂察觉她目光,语焉不详问:“我说错话了?”“没有。"眼神交汇的一刹那,平安尴尬的手脚不知往哪放,胡言乱语,“就觉得你身上很香,想问下什么香水。”“没用香水,可能是洗衣液吧。“顺遂眸中溢出点点笑意,“其实你也挺香,味道比较淡。”
香水什么的,平安用不起,倒是见楼下花开的好,摘了些泡澡。
“是栀子花。“平安换了话茬,“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