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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脚趾却有些害羞地蜷了起来。
她的皮肤很白,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细腻得仿佛是上好的瓷器,膝盖上的那块青紫便看起来格外狰狞。陛下伸出手,似乎想要去触碰,已经近到咫尺却最终仍是没能落下去。
“是朕不该,朕忘了你……”陛下像是在对她说话,又像是在喃喃自语。他脸上一时愧疚,一时憎恶,各种情绪在他脸上交织,他一半的脸庞藏匿在阴影里叫禅真更加看不分明。
禅真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说:“陛下,奴婢不疼的。”
闻声陛下抬起头,向她露出一抹笑,方才神色中的癫狂尽数被温和的笑意压下,越发显得俊美无铸,让她心头一跳。
“你不怕朕了?”
怕肯定还是怕的。禅真垂下眼睫,但是现在看来陛下对她还是有几分好感,她不得多讨好下他吗?
“陛下您会治奴婢的罪吗?奴婢方才不小心弹错了曲子。”她小声问。
陈定尧眉头顿时舒展开,没想到她还是担心方才的事。他伸手轻抚着她的脸颊,苦笑道:“朕怎么舍得治你的罪?”似乎想到什么,他接着摇头一笑,“你不治朕的罪就算不错了。”
前世她憎恨他,对他从没有过几句好话,当着宫人面怒骂他也是有过的。
禅真惊讶地挑起眉,又委屈地嘟囔:“奴婢不敢。”
他可是陛下啊,全天下有谁敢治他的罪。
“朕倒是希望你胆大一点。”陈定尧轻叹口气,转望向门口,“郭开什么时候这么慢腾了?”一旦视线离开她的脸,他的面庞又沉下来,冷硬地叫人不敢直视。
话音刚落,一个尖细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陛下,奴才将太医领来了。”
陈定尧转身摸摸她的头安抚,难得见她如此乖顺的模样,忍不住勾唇:“进来。”
郭开领着太医低着头推开门,天知道他刚刚在邻屋听见陛下大喊太医着急成什么样。可是陛下又提前吩咐过今夜未经他允许禁止上前,叫他着急上火也无法,只能慌里慌张地去找了随性太医,几乎是一路跑了过来,一边在心里祈祷,可别是陛下出了什么事。
进门一看,幸好幸好,陛下看上去似乎并无大碍,反倒坐在床边满脸浓情蜜意的,真是叫他奇了怪哉,可没见陛下对宫里哪位娘娘这么温和过。
“陛下,江太医来了。”
“臣叩见陛下。”江太医收到传唤时心都提了起来,生怕是陛下出了什么问题。
只见陛下朝他招一招手,“起来,替朕看看她的腿。”
江太医走上前,眼睛一点也不敢往旁处看,陛下将床上这姑娘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个淤青的膝盖让他瞧。
他凭自己精湛的医术一眼看出这位姑娘并无什么要紧事,但是在陛下虎视眈眈的目光下,还是细心把了脉,多交代上几句。
“这位姑娘只是有些淤青,用白玉膏化开每日多揉上几道,不足三日便能完全消散了。”
陛下接过药膏,仍旧是皱着眉头,江太医提心吊胆生怕陛下哪里不满意,所幸陛下下一句就叫他退下了。
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地被赶走,郭开和江太医走出门才终于纷纷松了一口气。
方才在屋里江太医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会儿才有些好奇问道:“郭公公,里面那位姑娘是?”
郭开觑他一眼,摸了摸头上的冷汗,“咋家也不清楚,只知晓是叶太守献上的美人,指不定咱们回去时后宫中又要多了一位主子呢。”
看方才问诊时陛下紧张的模样,想来对这位姑娘是上了几分心思的,但是陛下这份心思能不能维持到回宫后可说不定了。
屋里,陈定尧用手指挖了一块儿白玉膏,在掌心化开,一股清香的味道顿时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