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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秀没办可容艺又哪里会好受?
都说母女哪有隔夜仇,可她却清晰地知道,她们之间生分了。最需要的,是陪伴。
医生拍了拍容艺的肩,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小姑娘,多陪陪你妈妈吧,她现在眼泪就跟决堤一样,狂往下砸。
容艺这辈子最恨眼泪。
眼泪是世界上最不值钱、也最没用的东西。
可她偏就是忍不住。
她抬起手背把眼泪擦去,镇定情绪:“知道了,谢谢医生。”然后就往柳曼秀所在的病房走去。
医院的走廊上,到处都是人,要不是护士,要不就是穿着病号服的病人,消毒水的气味格外刺鼻,直冲天灵盖。
容艺脚步没停,踏在医院冰冷的瓷砖上,每走一步,都发出“叩叩”的声响。很快就到了柳曼秀所在的病房前。
站在门口,
她发了会呆,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柳曼秀。这一段时间以来,她和柳曼秀几乎失去了联系。
步入高中后,她叛逆得令人发指,柳曼秀一度对她失望透顶。这段时间,她知道柳曼秀和黎淳之间隐隐有些不对付。但柳曼秀不愿意告诉她,她也就没问。
反正多问也无益,柳曼秀总是什么都不告诉她。
近的亲人,却什么都不愿意告诉她。
一想到这,她低头对自己轻嗤一声。觉得自己过得真是失败,这世界上,她唯一最亲一缕长碎发垂挂下来,她抬起头,孤傲地将它绕至耳后。反正她一无所有,孤傲点也没关系。
正准备开门,她突然又想到黎淳。
也不知道黎淳在不在。刚刚那医生也没提。
算了,在又如何,反正她容艺又不欠着他什么。
她索性拧动把手,开了门。
房间里面有三床病号,见有人开门,最靠近门的那一床旁边的陪护淡淡扫了容艺一眼。那目光很尖锐,带着刺。像看热闹似的,琢磨着这应该是二床的亲戚。反正不可能是一床的。一床那女人搬进来两天了,愣是没一个人来看她。容艺也没客气地回看了那个陪护一眼。
她五官很立体,连看人的眼神都是有攻击性的。
那个陪护很快没再看她,装作忙碌地在配置药品。
三个床位之间只用一层白色的绢布隔开,容艺一床一床扫过去。的女儿
最靠门的是三号床,上面躺着个头发有点白的女人,刚刚看容艺的那个陪护应该是她尽管她看向容艺的眼神没什么善意,但她看向自己母亲的时候,简直柔和地不得了。她把试好温度的药递到她母亲面前。
“妈,起来吃药了,再不吃你的病好不了。”
听起来多么母慈子孝。
容艺继续看向第二床。
这上面也躺了个中年女人,她脸色倒没第一床上的那个病号那般苍白,脸上还噙着笑。她的丈夫刚替她削好一个苹果。
她嫌一整个苹果不好嚼,便不吃。
她丈夫却很体贴,索性给她切成小块,用牙签刺着吃,那女人见状,才勉强吃了几块。看起来多么琴瑟和鸣。
容艺继续往前走,看向最里面那床。
这床靠窗,柳曼秀半躺在床上,身子侧着,对着窗。窗外面没有风景,只有一堵墙,压抑地厉害。
柳曼秀很安静地缩在病号床上,一直对着窗,也不知道一堵墙有什么好看的。容艺站在她床边,叫了她一声:“妈。”
才很快地擦了擦眼睛下面的泪痕,喊了她一声:"小艺,你怎么来了?柳曼秀猛然转过身来,眼睛哭的有些肿,下面的眼泪也没来得及擦干。见是容艺,她她脸色苍白的厉害,很难想象,仅仅只是两个月没见,她又瘦了好多。连头上都开始有白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