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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反驳。
贺有桓只好换了一种说话,“你们的妈妈是哥哥的母亲。”
母亲是什么?双胞胎听不懂,但,只要不是妈妈就行。
张奶奶这时候打了两壶热水回来了,接过贺场长递过来的干净衣服,带着俩小孩去洗热水澡。
在双胞胎被带走洗澡的时候,贺道然仍旧对父亲的话有所怀疑,“我要去看她。”
看那个突然出现的所谓母亲。
他一直以为城里那个从小照顾自己对自己好的保姆阿姨以后会成为自己的妈妈,现在又突然冒出来一个妈妈不说,还有妹妹弟弟,贺道然不信。
贺有桓还有工作要忙,现在也没有去见那个屡教不改的前妻的想法,便让小孙开车带着儿子去见言汀。
小孙找了名册,又问了这里的管教干部,最终知道言汀在哪个分场劳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从场部这里开车过去也要一个小时,贺道然看着车外渐黑的景像,莫名有些紧张。
亲妈是什么样子的?能有城里的阿姨对自己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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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黑了,伐木队下工的犯人们,整齐划一地去打饭吃饭。
言汀把饭留在最后吃,趁着人少赶紧洗完了澡。
“言汀!把你衣服洗了,就这么放在盆里,占地方!”工棚里有人叫她。
山脚下为伐木队安排了好几个工棚,每个简陋的工棚都漏风,由木头木板搭建成。
每个工棚没有床,而是地面上都铺了厚厚的稻草,稻草上又铺着一床床被子,这群人就这么睡着,紧紧挨着。
不光他们犯人这么睡,很多知青和干部们也这么睡,人太多,每天砍的树都被拿去建造房子,还没时间考虑铺通板造木床的事。
叫言汀把衣服洗了的女人是个重刑犯,叫谭超,不好惹。
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以前是医生,却靠着这个职务的便利拐卖过妇女儿童。
谭超是外省的,因为拐卖妇女儿童被关进监狱,后来又被监狱送来劳动改造。
言汀挺怵她的,她有着两个小宝贝,所以对拐卖儿童的人天然充满着惧意。
几口吃完了饭盒里变冷的红薯土豆粥,慢吞吞地来到工棚外洗衣服,冷水刺骨,言汀刚搓了两把衣服就冻得手指头有些僵硬了。
“咯,正好,把我的衣服也给洗了。”谭超把自己的脏衣服甩过来,扔进言汀脸盆里。
脏兮兮臭烘烘的衣服一半落入脸盆,一半挂在了言汀干净漂亮的脖子上,谭超见了和身边的跟班们哈哈大笑。
言汀强忍着恶心,红着眼眶把谭超的脏衣服也放进盆里洗。
洗着洗着觉得不对劲,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一抬头,就看见‘女儿’站在几米外看着自己。
“铜铜,你还没回去?你怎么进来这里的?”言汀丢下手里的脏衣服,着急地跑过去蹲在贺道然面前。
“咦?怎么把头发都给剪了?谁给你剪的?”言汀笑眼弯弯地去亲‘女儿’的小脸蛋儿。
被认错的贺道然冷冷地哼了一声,擦擦脸蛋儿,转身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