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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是全副棋局中最危险的那颗棋子,还要配给自己——有些问话,是不能轻易宣之于口的,他向父亲告了辞,仿佛被婚事羞臊的满脸通红,却暗中给了张劲松一个眼神。
那门客心下了然,知道大公子担心所在,忖了忖,为防窗外隔墙有耳,只等声音都渐息了,才轻轻一问——
*
“吱呀——”
一阵细微的声音发出来,像老旧的门枢开合,又像是耗子咬窗台,在满是沉寂昏暗的房间里,很是惹耳。
停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那个声音才放心地又簌簌响起——新雨小心翼翼掀开箱子盖,慢腾腾从木箱子里挪出自己的胳膊腰身和大腿,却不防带出一把钱,丁零当啷猝不及防地砸在地上,新雨猝然回头,见一旁的守门人已经被他的熏香迷晕,昏死在桌案上,才放下心来。
他不敢点灯,便照着清冷月色打量这处地方,一栋两开间的屋子,墙是黄泥筑的,不像是官府府库,也不像是富户们的宅邸,眼下天炎,四面窗户却闭得死紧,显然是为避人耳目特设的。
他用力推了推窗户,推不动,想来是从外头封死了——该怎么出去?
或者说,他为什么,怎么进来的呢?
诸君请听笔者细说。
原来是下午斑衣公主驾临销金台时,有人当街行刺,不过被刺杀的不是公主本人,而是一个京畿乡下来的姑娘,闺名盛秀秀者,不过着了道,眼下生死不明的是她弟弟盛满满。
当时街上乱极了,飞鸢骑到处都在搜查凶手,新雨便趁乱躲进了索打水钱那伙人的库房——那里堆满了钱,他躲进角落里一只钱箱子里,一直到日落西山,他和其他钱箱子一道,被慌乱地抬上马车。马车驶出去足有半个时辰,才卸到这处房子里来。
斑衣公主一直在查京师中是谁在背地里收索水钱,他以为这是很好办的差使,明明那些人就已经近在眼前了,抓到就可以审问出来,为何还要飞鸢骑侍卫乔装打扮接进?
直到他混进来,才发现事情远非自己所想,这些钱,一道道转手,竟然还没有到幕后真正的主人手里!总感觉哪里不对……不过新雨没有想太多,他只是想替公主解了这个难题,立上一功,让公主带他去宫宴上,也就行了。
不过,新雨讽刺笑笑,那些传闻中办事极牢靠的飞鸢骑侍卫也不过尔尔,他们见着街上有人行刺,早把甜水渠这一摊扔下不管,都狗颠儿似的找刺客挣功劳去了,因而跟到这里的只有他自己。
他是个乐天性子,脑袋里也空,没料想到事情的危险性,只觉得既然找到了地方,自己再设法逃出去,然后再给这里放一把火,就等着看谁着急忙慌来救火,幕后的主人不久揪出来了?
想的是很好,可怎么出去呢?
这间屋子,甚至直接是被外头锁死的……
忽然,只听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门上就一阵叮铃铛的开锁声——显然,屋子的主人或者别的干系者来了!
新雨慌得脑中一空,正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守仓人的桌案前。
他灵机一动!
……
火把将屋子里照得亮如白昼,来人拍了拍桌子,朝守仓人喊道:“醒醒,醒醒,别睡了!”
新雨抬起埋起来的脸,装作睡眼惺忪的模样揉了揉脸,这样便挡住了自己的真容,然后含糊道:“今儿怎么才来?”
“路上出了点岔子,嗐——不是你管的事,你别问,看好你的仓库!没来外人罢?”
“没呢,就卸了货,就走了。”新雨说得仍旧含糊,又捂着嘴打了个瞌睡,好像困得不行的样子。
他藏在箱子里时,的确听到放钱的和守仓人也只说了两句很寻常的话,而那个守仓人,的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