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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学习大靖文化知识,侍奉在大儒老师身边。”
“喔,原来如此!”
双方都打了个圆场,又寒暄两句,才将这一程仪推进下去。
……
接见完使臣,后面便是宴会,鼓乐笙歌,撞钟行乐,裴缨似乎天生属于这样的场合,端坐在上首,睥睨着下头各色人,在觥筹交错间越笑越深。
酒至半酣时,上了歌舞,最先是大靖梨园献舞曲——栖春山,讲的是思念丈夫的妻子白日做梦,魂游三千里,与战死沙场的丈夫魂魄在春山相遇的故事。
裴缨盯着台上腰肢曼妙的“娘子柳如絮”,饮下一杯酒,耳边是远处几桌臣子叽叽嚓嚓聒噪:
“那台上唱曲儿的女角,就是谢壑春幼子谢连星,当初我们还一道念太学,不过那时他是权相幼子,眼高于顶。那年谢相过五十大寿,我和几个同窗凑钱买了一副玉棋盘,巴巴地送到他跟前,人家连睬都不睬,就让我们退回去,当真是颜面扫地!如今风水轮流转,谢相倒了台,他也充入掖庭,任你当初是何等金镶玉的人物儿,还不是要唱曲给咱们听?瞧瞧这把小腰软的嘞,啧啧啧!当初老子要是知道——”
“你若知道,你待怎样?”
“嘿嘿,少不得扒他裤子弄上一弄!”
“你就嘴上耍耍,你真敢嚒!”
“现在不行了,可惜了的,现在人家攀上高枝了,他可是咱们公主裙下第一号宠臣——”
“啪”的一声,一只金杯凌空掷来,打在那臣子面门上,口鼻冒血。他捂着嘴就要发怒,一扭头,见是斑衣公主正唇边噙着一抹冷笑睨着他!
“殿下饶命,是微臣唐突!”那臣子素来知道斑衣公主娇纵跋扈的德行,又见今天她身边大殿里几乎拱卫了百十多号飞鸢骑,当即吓得匍匐在地,屁滚尿流。
斑衣公主“唰的”抽出赵德胜的佩刀,刀尖直指那臣子下巴,将他挑高抬头,一双美艳不可直视的眼睛灼灼地盯着他上下端详,然后嫌弃地啧啧道:“甚么獐头鼠目,还想肖想美人?你也找副铜照子照一照,你配嚒!”
如此大庭广众羞辱朝臣,也就斑衣公主敢如此胡作非为,围观者脸上都露出见怪不怪的表情,也有的横眼看那跪在地上的膳部主事,但见他脸上倏地涨红,几欲肝胆俱裂,只觉自己就是砧板上一块肉,或者竹筐里一条鱼,供买家挑挑拣拣。
供人品鉴的滋味不好受罢……裴缨瞪了一眼这臣子,放下刀,旋即走了,也算放过他。
唬的那人几乎瘫倒在地,他的同僚好友们也不敢上前拉他一把,竟离他丈远,要多避嫌有多避嫌。
……
裴缨知道自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目,尤其是赫舍使臣,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朝舞台上打了个响指,谢连星极有默契地让伎师换成一首明快的鼓点。随后她将弯刀掷在地上,舒起广袖,踩着舞步,走向殿中群臣。
四方馆的礼官们因时常接待外国使臣,个性舒朗见识广泛,知礼仪而不拘谨,当下便有年轻的臣子站起身来,和她共舞。
而赫舍子民更是人人都能歌善舞,兴高采烈地欢呼,齐齐离席——很快,四方馆便变成了舞乐的海洋。
……
人群之中,裴缨敛起裙角,悄悄退去。
回到桌案上时,碰上赫舍大王子。
对方粲然一笑。
他的善意来的突兀——裴缨心里警觉,双眸凝视着昆弥,忽然,问出了那个令她抓耳挠腮许久的问题。
“你怎么戴紧箍咒?”
昆弥:“……”
梁彦超不知从哪里凑上来,笑呵呵解释道:“公主殿下,我们殿下不仅是赫舍大王子,还是衍教大巫祝,这头上的金约是唯有他才能配戴的,象征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