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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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过三年时间,每月料钱四十五贯,年粮二百六石,养你一家几口温饱本不足为奇,可你瞧瞧这煊赫门庭,重檐叠栋,一大家子连主带仆三百多号人口,你是靠什么维系?你糊弄糊弄自个儿也就是了,怎么连高堂老母都骗?”
刘仲年昂首回视,道:“本官做正卿之前,也做了十多年职事官,又有陛下赏赐的永业田,本官不嗜酒色,也不与人私交,攒下这些家业有何不可?”他愤怒地看着韩延等人,叱道:“尔等为人鹰犬,颠倒是非,一再构陷忠良,究竟是何居心?”
“停停停,显摆就你会用成语是嚒?还敢提永业田,横是以为将田产冠在他人名下,明湖司就查不到了?”韩延扭脸对刘母倏地一笑,好脾气地道:“看来老太太还不晓得实情,我本不欲当众揭您儿子这个丑,可他一口一个‘忠良’,我实在听腻歪了!”
说完,他勾勾手,几名手下合力当下便扛着一座物什往这边走来。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刘母见佛堂里供奉着的佛祖金身都被他们拆下来,不由激动流泪不止,“快放手,你们会遭天谴的!”
“砸!”韩延笑嘻嘻一声令下。
十来个飞鸢骑汉子合力抬起佛像,朝青砖石地面狠狠摔下去,泥塑木胎的佛像立刻被砸得粉碎,轰然倒塌在地上——就像前一刻还煊赫辉煌的刘家。
佛像倒下后,露出里头金光灿烂的财宝,满地的金锭珍珠翡翠银票,登时刘老太太,包括刘府一干人等,都傻了眼。
唯有刘仲年,见贪赃败露,脸色一白,委顿在地上。
……
“韩头,少了三个人,一个是长孙刘璠和他的奶母蔡妈妈,还有一个是刘家次女,刘景筠。”
韩延扭头看了斑衣公主轿辇一眼,说道:“先找到刘璠和他奶母。”
“是!”
听见女儿的名字,刘仲年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到小轿前,泣求道:“公主殿下,您和小女景筠自小就是至交好友,还请看在小女的面儿上,为卑职向太后娘娘讨情几句!卑职已然知错,余生定会效忠娘娘的,也会孝敬殿下的!殿下,饶过卑职这一遭,也让景筠有个家罢!”
他这么说,自然是有向太后服软的意思。
大靖朝哪个官员不贪?在朝的与叛军勾结,倒卖军情,致使一半江山化为焦土;在州县的罗织苛捐杂税,割韭菜似的一茬一茬盘剥百姓。自己不过是占了几亩田产而已,也是为了不显得太过孤介,更好的在官场活下去——这有什么错?
不过是太后和皇帝打架,自己站错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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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仲年自是比盛秀秀多几分面子,只听绣帷里传出一声冷哼,“这会子提景筠,怕不是晚了点儿罢。”
说完,斑衣公主招了招手,韩延便狗颠儿似的跑过来,附耳与她说了两句话。
“没找到?”公主秀眉一蹙,轻笑:“呵,今儿是他们家老太太过大寿,哪个小辈敢偷跑出去玩?别人不说,景筠头一个安分守礼,绝对坐不离席。她就藏在这府里,一定是你们搜查得不仔细,横是以为我会容情?”
“属下不敢,属下这就亲自去查!”韩延忙道。
韩延走远,斑衣才睇了睇跪在脚边的刘仲年,语重心长道:“刘大人,你心知肚明,你犯的是什么罪孽。”
刘仲年自然心里门清,他悄悄抬头,向上瞥了一眼——别看一样跋扈,她的身上,可没有她母亲半点的影子。
他微微怔了怔。
裴缨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些许不一样的东西,似乎是某些怅然,缥缈的情绪——不管这个情绪是对自己还是对某个人的,都令她心里油然而生一股被冒犯的愤怒。
不由抿了抿唇。
“我知道朝廷中有人煽风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