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将至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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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夫妻两人手里各抱起一个砖红色的花盆,脚步匆匆:“我们把家里养的花花草草搬到楼下邓阿姨家。”
“为什么?”
黄春来有些不耐烦了,声音也颇显暴躁,以一副发号施令的口吻:“别问那么多,等我处理好这些东西再说,你在门这里等着。”
夫妻两人来来回回跑了四五趟,才把家里大大小小的花盆挪移干净。
两人洗完手,终于有时间坐在沙发上歇脚。
厨房烧水壶嗡嗡响着,“咔哒”一声,是水开按钮弹回了原位。
黄复酥小步走过去,把烧开的热水倒入客厅茶几的瓷水壶里。
做完这一切,她亦步亦趋挪到距离二人最远的沙发前坐下。
想好的腹稿被黄春来一句话打乱,他叼着一根烟摇晃蒲扇:“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
小区保安室的大爷都准确清楚地讲出原因,他们还需要再问一遍。
这种不放在心上的态度早已无法刺痛黄复酥,她挤出一个生硬的微笑,耷拉着脑袋温声解释:“国庆节,学校放七天假。”
“七天?那你得自己在家待五天呀!”黄春来弹一下烟灰,整张脸隐没在缭绕刺鼻的云雾中。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很奇怪,两只眼睛大小不一呈三角状,半侧着身斜睨她。
黄复酥黑漆漆的眼睫抖一下,目光落在茶几那个底部浸水,表面漂浮一层黄褐色油脂的烟灰缸上。像是有某种东西在喉口作祟,以一种不吐不罢休的姿态,上窜下跳地折腾着她。
黄复酥咬了下唇,将视线移开。她下意识寻找往日常看的桔子树,这个时节,它应当挂满了表面泛光的青绿色小桔子。
可是现在,那里空荡荡再无一物。
“你们要去哪里?”
她的嗓音有些颤抖,还有一丝刻意掩盖仍旧显露痕迹的哽咽。
黄春来掐灭夹在指尖的汗烟,略显兴奋:“云贵一带,原本想着等收拾完行李给你打通电话的。”
“你是不知道,那边的气候很好,夏天不热冬天不冷,很适合养老,我跟你妈打算过去看看。知道云南贵州在哪个方位吗?哎,忘了你当初选的理科。不过你的地理知识太薄弱了,我当初……”
他恍若没注意到黄复酥的异样,又或许是刻意忽略,如同过去每次离家前一样。
黄复酥神情呆滞,一时间无法从巨大的冲击中走出来。手放在上衣的口袋里,她的指腹下是那枚金牌上凸起的花纹,正一遍一遍划磨她的指节。
又或许,在切割她的心脏。
巨大的无力感笼罩而来,将她整个人包裹在名为哀默的情绪里。
宛若在这瞬间失去全部的力气,她很想歇斯底里地质问,却又不知从何谈起。
难道因为她习惯了接受,便要被人一次次通知即将远离吗?
难倒因为她的年纪小,就该不商量吗?
她和他们不是一家人吗?
黄复酥张了张嘴,还是将那句埋在心底许久的话讲了出来:“是因为黄思华吗?”
“他是你哥哥!”黄春来厉声打断她的不礼貌,即便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句反抗。
黄复酥自顾自继续说:“因为他说想要在那边发展,你们就要一起过去帮他对吗?”
“等我们安顿下来,会把你也接过去。”宋知秋适时插话,“你这孩子不要死心眼。”
黄复酥将指尖死死压入手心里,疼痛经神经传递给大脑,拨开混沌。她又重复一遍自己的问题:“黄思华想要在贵州发展,你们就要一起过去帮他,对吗?”
“是!”黄春来拔高声调抛出一个字,语调带着几分气急败坏,“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又不是不给你钱,你至于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