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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心安理得地误会下去。
“……”
所以,这是听到了?
黄复酥赧然,绯红浮现脸颊,流露几分做坏事被人当场抓包的尴尬之色。
米!思!寒!
今天的半日假,她不请她吃一整份山楂炒酸奶,这事不算完!
黄复酥胡思乱想着如何为自己狡辩,一道短促杂音响起,听上去很像木制椅腿与瓷砖地板相撞发出的声音。
不少同学抬头寻觅声源,只能看到黄复酥如同铸造的雕塑般独自站立。
一切如常,他们没有表现出过度的在意与惊讶,在确认无事发生后,低下头继续去忙自己的事。
也是在这一秒,她对上一双瞳色浅淡的眼睛。
黄复酥莫名想起多年前奶奶家豢养的那只狸花猫。它喜欢整日躺在地板上昏睡,却总在她回家时悠悠爬起,踱步到门口,拿那双清透的琉璃眼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再低低喵喵叫唤几声,才会回到原位。
这不是一种恰当的联想。
意识到这一点,黄复酥急忙将脑海中无厘头的想法挥去。
视线定格,在她探寻的目光中,梁青砚小幅度扬了扬下颌,分出余光瞥一眼拉开半身位的木椅,很快又看了回来。
这是在让她过去坐?
“愣着干嘛?再不快点行动,秋雅要过来亲切问候了。”
米思寒从齿缝挤出含糊不清的催促,换回黄复酥腾空一只手,在无人注意的角度,不轻不重地掐了下她胳膊内侧的软肉。
如愿听到她倒吸口凉气,黄复酥带着计谋得逞后的骄傲转身,对米思寒握紧拳头比划口型的那句“恩将仇报!”熟视无睹,装出镇定自若的坦荡模样,大摇大摆而又慢吞吞地走向梁青砚左侧座位。
这,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
黄复酥始终坚信,每日幸运值是守恒的。
譬如她刚刚经历困窘境况,收获了超出限度的注意力,那今天就不应该再有诸如此类的抓马事件发生。
可当她摆好书籍,将摘抄本翻开,方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胸前桌面上只剩书本并排对望,夹在笔记本中间,充当书签的圆珠笔了无踪影。
她的笔呢?!
来图书馆前,常秋雅专门去教室一趟,站在讲台上敲着黑板三令五申,每个人都必须摘抄好词好句,她会在下周一晚自习值班时抽查。如果有人交不出,以后一班的阅读课就别想了。
这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强调,恰恰打蛇七寸般拿捏住要害。集体荣誉利益当前,一向热衷课上趴桌子的一班睡神吴迪也捧了本书,时不时提笔,在从同桌那借来的纸上划拉几笔。
黄复酥绝望地闭了闭眼,对这唯一一次疏漏深感后悔。
平时她都是在校服外套的兜里一连揣上三四支笔,以备不时之需的,今天竟然忘得一干二净。
懊恼毫无用处,眼下她要另谋打算。
回教室取俨然是最不切实际的办法,黄复酥假模假样翻了几页书,一心二用确认好常秋雅的位置,准备故技重施,运用刚被她自己吐槽过的演技大法,呼唤米思寒施以援手。
注意力吸引来了,朋友也招呼到了。
在两人一通你来我往的哑剧过后,黄复酥收到今日第三个噩耗。
『我,笔,没带,只有一支。』
米思寒有心无力,晃了晃形单影只的钢笔,摊开空荡荡的双手,给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她还想再说,却戛然而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调整姿态,恢复成专心致志认真研读的模样。
黄复酥只恍惚懵懂几秒,便明白米思寒的意思。
常秋雅抽空巡视,正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