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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一切宛若看不见底的黑洞,潺潺水流与凛凛西风都是那只藏在暗处野兽的嘶吼,随时可能跳出来吞噬所有。
黄复酥顿时觉得后背发凉,像是长跑后来不及等汗水自然晾干,跑到马力很足的电扇底下吹风,一种诡异的触感从尾椎蔓延攀附,不断向上直抵后颈。
她不由自主吞咽一下,试图将脑补出来的恐怖片画面快速遗忘。
偏偏一截不知哪里来的枝条由劲风托送,恰好擦过额前,落在她的鞋面上。
也是这时,哑然半晌的少年忽而开口:“听说过吗,槐树乃是木中鬼,阴气重会招引游鬼俯身。”
他把声调压得很低,嗓音中透着冷,说完后还不轻不重地嗤了一声。
素来冷静自持的男生也会偶尔幼稚,迈出脚步动作生硬,敞开的黑色机车服下,腹部起伏不定,发出桀桀咯嗒声,听上去像极了骨骼间的生涩摩擦。
他耷拉着脑袋步步逼近,余光里的少女身姿不明显颤动,踉跄着后退。
洗刷到发白的帆布鞋不顾一切往后移,却被一棵牢牢扎进土里的草根卡住。
脚下失衡,那道纤细单薄的,不断摇晃的身影直挺挺朝后倒下。
黄复酥只顾着惊恐,与脑内那些血腥暴力的玄学情景对抗。下意识想要呼救,紧绷的喉咙将声带死死拉住,她讲不出一个字,哪怕只是一个单音节。
漆黑树林构成的镜头挤进一点深蓝,那是天空没有繁星的一半。黄复酥闭上眼睛,无可奈何地接受即将与大地亲密接触的事实。
下一秒。
那道作怪的身影流星一般冲了过来,将不断挥动的拳头制服,另只手臂自身后绕过把她托住。
黑影叹气,略显无奈地说:“就你这胆量,还想给我编鬼故事。”
提到嗓子眼的心脏终于落了地,黄复酥顾不得从他怀里退出来维护形象,也没有心情反驳这句听上去带有讽刺意味的调侃。她胡乱在腰腹位置摸索,终于捏住梁青砚外套一角。
如果黄复酥足够清醒,一定能察觉到梁青砚的呼吸在某一瞬间变得粗重。
脑内那根看不见的弦绷紧,他深呼吸几下让自己保持理智。
锁链的凉在深夜十分明显,勉强让浆糊似的头脑清明几分。她闭着眼睛晃了晃手臂,软着嗓子哑声哀求:“我们快走吧。”
怀里的身体因惧怕而颤抖,梁青砚对自己方才那一瞬本能的反应深感不齿,虚抚着她的胳膊往灯火明亮处走。
直至视野内人潮涌动,黄复酥那颗砰砰直跳的心脏缓慢归于平稳。
隔着薄薄一层衣料,清晰感受到一具滚烫的身体,聆听着心脏强劲有力的怦怦跳动。
她的头脑有过短暂短路,这种感觉前所未有,太过怪异。
像是守在不断焚烧的火堆旁,每一次焰苗跳跃,都会给人一种即将惹火上身的错觉。
独属于羞耻情绪的绯红从胸口爬上脖颈,一路蔓延到脸颊耳根。
脑子里那团浆糊像是被高温烤成了饼,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只能尴尬地提速快走,从他臂弯下挣脱。
没用多少力气,其实梁青砚没有决心禁锢,只是因为惧怕她心神不定会摔跤,才搀扶着一路走来。
黄复酥莫名有些心虚。
分明是她思想跑偏,还要误会他不正人君子。
戒备与警惕撤除,黄复酥眼神乱飘就是不敢看他,不在意目的地只一味地朝前走。
梁青砚自明白其中缘由,也不强求,慢悠悠跟在她身后。
目之所及的地方出现一堵深红砖瓦墙,七扭八拐,他们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黄复酥眼神一闪,避开了梁青砚的目光。她一脸淡定地径直转身,沿来时的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