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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这么有意思?”竺拂弦百思不得其解,端着手中的捣药臼看向树下两名嬉戏打闹的两小人。
竺听澜采药回来撞见这一幕,摇了摇头,脱下背篓把药材倒出,用手均匀铺散:“阿锦不喜孤独,你我忙碌,有玩伴不是好事?”
换句话说,梨锦和司徒幕从小相伴,两小无猜也不为过,和普通的青梅竹马多了点另外的插曲。
梨锦的房间卡在司徒幕和方子寻的中间,司徒幕住在左边,方子寻则是右边。
得到确切的分房之后,方子寻心底暗暗松了口气,还好没卡这两人中间。
捯饬好行囊,一路上风尘仆仆,烈日尘土飞扬,三人脸上免不了沾上泥灰。
梨锦有轻微洁癖,更是受不了身上闷闷,灰尘的味道。
她先是拖了店小二去买了沓中品符纸和笔墨纸砚,到时送往方子寻的屋里,而后才放松神经,沐浴洗漱。
满月村不知那纸从何寻来,不说纸屑乱飞,还有股难言的灰味,若不是情况紧迫,梨锦早已甩手扔掉。
盥洗室被侍女端来烧好的热水,浴桶铺满片片鲜嫩欲滴的浅粉花瓣,水汽弥漫,于空气中缭绕充斥。
梨锦坐在梳妆台旁松下发髻,右手拉住胸前系带一扯,脱下褙子襦裙,抬脚迈入水中。
热水的温度包裹住肌肤,依稀可以闻到花瓣本身带来的馨香,一时分不清是她自己本体,还是花瓣的缘故,花香馥郁不失清雅。
一路上紧绷的神经渐渐松懈,得到休息和放松。
水雾氤氲,洇湿本就鸦黑纤长的睫羽,衬得越发乌黑浓密。
眼睫低垂下,褐色杏眸盈满被白汽染湿的水润,波光潋滟,眼波流转,泛着莹润的光芒。
此时此刻,貌若天仙的女娘褪去长久以来精心伪装的外壳,露出底下真实的一面。
若说梨锦笑起来时,灿若星辰,似繁花盛开,那么现下的安静淡然,如同池中清莲,距离感陌生的让人望而止步,温和的外表下藏着若即若离的疏远。
关心要露出担忧的眼神,开心要眼睛弯弯的,悲伤要哭。
为何,影玉会看出自己刻意的模仿。
记忆逐渐随愿念消逝,情感也一丝不剩,光看着画面,却不知其中情意。
梨锦心中顿生烦闷,像是胸口憋着口气,找不到出口抒发。
她索性将自己狠狠埋入水中,花瓣迷眼,陷入不久前所经历的事情,瞳眸不自觉迷蒙涣散。
司徒幕在阵法和自己被迫分散,她很喜欢精巧构思的小物件,可这些小物件,关键时刻也拖累了她去找司徒幕的步伐。
从来都是司徒幕先一步出手,没她什么事,上次是意外,竟遭人算计。
想到密林灌木中总是被勾住的珠链,梨锦眸色一沉,暗暗下定决心。
沐浴完女娘随手朝屏风扯落件中衣,披上拢住,穿过织锦江山屏风,余光往床榻上一瞥,为展平的齐胸裙停留,像想起昔日往事,神色不明。
相比起初入满月村当天,梨锦衣着打扮素净了不少,衣裳是艳丽夺目的,细看身上却免去了累赘的首饰,连绣鞋也换成了简洁的同色印花布料,鞋尖没了摇晃摆动的挂饰。
裙头以荷花异形为主,与荷塘芙蓉相差无二,绣工栩栩如生,身披烟云纱大袖,似有若无,白皙细润的皮肤若隐若现,加上神妃仙子般的面容,像朵正值花期的丛丛海棠,不似凡间人。
只是她青丝如瀑,丝毫未曾打理挽起,许是刚沐浴完的缘故,唇瓣殷红,眼尾染上淡淡浅粉,倒像神怪故事里,夺人魂魄的精怪。
若是梨锦知道这些人的想法,定会嗤笑一声,自己本来就是精怪,哪有像不像一说,二者,她不喜欢魂魄,喜欢吃鲜花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