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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笔疾书,就上前提醒道,“崔官人还是早些去云阳酒楼吧,别让贵人们等得着急了。”他跟薛季阳约好了,不管崔仙芝回没回衙门,对方都要在申时三刻准时派马车来接人去云阳酒楼。崔仙芝闻言抬起头,忧心忡忡地看他一眼。其实他这段时日都替二郎打算好了,等过两年自己能重回汴京时就把他带进京城,推荐给御史台的韩章官人。韩官人既出身于相州望族,又是当今朝中难得的清正刚直之人,二郎若能顺利拜入他的门下,前程定会比参加宗亲科举要好上许多。
可现在他感觉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有看不见的刀剑紧紧相逼。就拿今日招待一事来说,郑秋麟明知对方是京城来的贵人,甚至还可能是宫里来的皇子,为何让人加急送来文书叮嘱好生招待的同时,却不顺道拨些招待的经费过来?
大宋的公使钱是按官职级别来派发的,从一年能领两万贯的节度使兼使相,到一年只能领一千贯到五百贯不等的县衙,这中间的差距是何等的庞大。
一个小小的县衙,是根本没有资格招待三品以上大员的,这种级别的官员巡查下访,最多也就是到州里转转,哪会来让一个小县城拿那一点公使钱来招待自己?千儿八百贯,还不够人家吃一顿饭呢。
也就是说,不管这趟来的是什么贵人,就算他把公使钱全挪出来招待,这点经费置办出来的寒惨酒席客栈,恐怕也是要惹恼贵人的。
可见郑秋麟虽然一副着急的作态,实际上却隔岸观火想看他陷入窘境甚至是险境。
既然连他自己都不确定两年后能不能顺利返回汴京,又怎么敢让二郎继续待在身边蹉跎前程。
想到这里,他斟酌着开口道,
“二郎,你这回为了帮我和衙门分忧,虽然用太子和郓王当噱头说服了薛家出钱招待,可今日来的若不是他们,薛季阳定会心生不满,往后难保不会算计报复你,正所谓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要不,你明年还是先去宗正寺参加科举吧,以你的过人聪慧定能一举得个官身,往后总能多几分倚仗。”
李世民一愣,这些日子他和崔知县早已心照不宣达成了共识:自己留在对方身边出谋划策,为的正是走条捷径借助他的人脉被直接推举当官,这样一来,升迁速度可比参加宗亲科举快多了。
下一刻,他用自己那双明亮而有神的眼睛,认真地从对方瘦削的面庞上,找到了几丝含着怜惜和无奈的神情。于是他笑了,用一种运筹帷幄的自信目光直视对方,“崔官人不必为学生担心,我进门前特意问过门房了,今日来的那两个贵人年龄都在十四五岁上下,跟太子和郓王的年纪是对得上的,必是他二人无疑!”说着,他再次催促对方赶快去赴宴,崔仙芝只好叹着气带人走了。
李世民坐回桌前沉思,如果能一天搜遍整个江南十四州,搜遍大宋的每一个角落,那些失踪的孩童一定能被找出来。可眼下,虽然周边几个县衙也答应帮忙了,但宜阳真正调得动的也不到六百人。
他铺开一张纸,开始罗列所有猜测的线索。如果不是牢牢记住了李世民那番“只有先讨好官家,才能保住官位为百姓做事"的建议,崔仙芝差点当场就翻脸了。
因为他抵达云阳酒楼时,发现那两个贵人竟然带了近百人来宜阳,在酒楼里满满当当地摆了十几桌。他气得手都颤抖起来了,对方既不肯坦荡透露来历,又带这么多人来摆排场,简直是有病!
这么多人如果真要由衙门来负责招待,他只好请对方跟自己一起吃大锅饭了。
而且,这些人在本县最贵的云阳酒楼吃喝下塌,招待费用虽然是由薛家承担的,人情却是二郎在薛季阳面前欠下的。
走到门口,他先努力平复了一番怒气,才让掌柜推开了雅间的门,俯身致歉道,
“下官崔仙芝来迟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