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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早把房主的情况打听过了,两个儿子都在衙门里头当着差,本是不应该去招惹的,但谁让钱帛动人心呢?
都怪那个多事的阿庆嫂,不然他们早拿到钱走人了。
李世民笑了笑,指着地上被砸出破洞的门板,问道,
“二位是打算去张木匠铺子订做一套一样的门板,还是直接按价赔钱?”
那姓张的男店主忙开口,“小公子,这话可不兴乱说!这门板可不是我们弄坏的,本就不该我们赔,你们可不能欺负外乡人...”
这样说着,接到他眼色的妻子立马往地上一跪,干嚎着大声喊道,
“还请宜阳的各位父老帮我们评评理!赵家房主仗着两个儿子都在衙门当官,非要欺负我们这些外乡来的可怜人,还有没有公理啊!她这门板是怎么破的,我们压根就不知道啊,今早开门时它还好好的呢,房主非要讹我们赔钱...”
围观的很多店主和客人目光中却透着怀疑,他们当然晓得赵家大儿子在衙门里当官人,可人家每日风吹日晒地亲自带着衙役巡逻,却从不像从前那帮王八羔子一样朝他们收吃茶费,要说赵家仗势欺人,他们还真不信。
再说了,今早开门时还好好的?这木板多厚实啊,总不能今日大白天的,有人当着满大街人的面拿铁锤来哐哐砸坏的吧?
但是,也有人站出来大声指责赵家“想逼死外乡人”,骂赵家仗势欺人。
许芸气得又要起身去吵,刘玉碧一把按住她,“让二郎去!他读书多,比咱们聪明。”
李世民早理清这事的关键点,自然不会如母亲那般与对方纠缠。
他拱手看向围观的众人,目光清澈而真挚,
“请各位听我一言!首先,我家祖上本是汴京人氏,先前祖父为谋生计带全家搬去了福建,前几年,我爹又带我们来宜阳投奔族人,所以我家也是外乡人,‘欺负外乡人’一说,实在是不敢当。”
这话一说,立刻有很多人连连出声附和。
李世民继续道,“再有,按照朝廷律法,房屋铺子交到何人手中,何人就有妥善保管、原样归还之责,除了天灾大祸,房屋主体若有损坏,赁户自当照价赔偿。也就是说,今日无论房主是谁,这门板又是谁损坏的,都该由租赁铺子的张家店主来赔。张店主若不信,明日一早可前往衙门立案,由崔知县来断决。”
天灾,是风雪地动等自然灾害。而大祸,指的是整条铺子走水遇匪等祸事。正因为主体保管修缮得更好的铺子,赁户日常担的风险会更小,所以租金也更贵。
如今别的铺子安然无恙,只有这一间铺子门板被砸了,自然算是“赁户保管不当”。
话音一落,许多店主就急匆匆转身往自家铺子跑去——当日租下铺子后,官府确实派人来宣读了各种律法,就有这一条,还让他们画了押的!赵二郎今日若不提,他们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张家女店主愣住了,很快显然也想起了这事,她一骨碌起身扑到丈夫身上又挠又骂,
“都怪你这烂良心的,这下你高兴了?你肯听我的退完租就走人,哪有这祸事?我打死你打死你....”
平白得到二十两银子,她本想拿到钱就赶紧走的,偏这死男人非说既然收了钱,就帮人家把事情办得漂亮点,没准还能再得些赏钱。于是昨晚捱到戌时后,他非拉她来铺子前。夫妻两个抡着铁锤忙活了整整大半宿啊!
气死了!
李世民听着对方气急败坏的辱骂,眼中飞快闪过一抹犀利。
众人也不傻,这下谁还看不出来,门板就是这两口子砸烂的?在一片“真缺德”的唾骂声中,许芸高兴地端起茶狠狠喝了一大口,果然二郎一来,事情就解决了!
那姓张的男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