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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庄来铸模发行交子凭证,可是后来有钱庄不遵规则暗中偷印交子兑换,导致发行的交子数额大幅超过民众储存的铜钱数额、存钱的民众最后无钱可取,因此而引发了剧烈的民变事故。
所以朝廷把兑付纸质兑票的钱庄收归官营后,后来又在其他地方改了交子为钱引,李世民手中拿的这些兑票正是钱引,可以在大宋各地钱庄通兑,不过每提取一贯钱需支付30文费用。
他径直挑了一匹马赶往青州的官营钱庄,约摸是已经到了月底的缘故,各家钱庄的现银都已经捉襟见肘了,他整整跑遍了城中的四家钱庄,总算把五万贯钱兑好了。双方在契约上画押约好,钱庄明日丑时开始往青州军营押送这些钱,卯时必须送到大营里。
为了防止铜钱流入草原各国,大宋朝廷要求位于北方边境的京东路各地只能使用铁钱一一当然,这些铁钱跟沿海一带等额的铜钱购买力是一样的。
李世民从最后一家钱庄走出来时,太阳已经悄悄下山了,只留下一片绚丽余晖染红了整个辽阔的天空。他顺势来到街市上了解这一带的风土民情,想趁机打探一番刘泌昌在青州的产业和名声。
哪知摊贩店主们一见到他身上绯红的官服,立刻就会变得恭敬谨慎起来,他逛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话来,只好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意兴阑珊回到了署衙里。下值后,李世民回到府邸打发走了那两个杂役,继续在寂静的夜晚想着青州粮价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耳力极佳的他听见院门处传来了响动,立刻收回神思前去查看。
打开门后,他借着灯笼微弱的光线一看,是正在左右张望的吴闲闲,不由心中一动,立刻就猜出了对方的来意,把他请进了厅堂里。
正如李世民想的那样,吴闲闲果然是来暗中投诚的,对方表了忠心后也没卖关子,立刻竹筒倒豆子一般把知道的青州署衙内情全讲完了,又压低嗓音道,“至于青州的粮价上涨一事,先前王知州邀请粮商们赴宴的前一日,末将正好来署衙禀告公务,无意间撞见蒯参军对刘通判说了一句话,便暗中猜测此事是他们操纵的。”
李世民其实早就猜到这一出了,但他仍然很耐心地问道,“什么话?”
吴闲闲回道,“他说一一下官已经都吩咐下去了,他们保证一切按您说的办。”
李世民闻言,不由得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个壮实的黑脸青州军汉来。
他既然能从这样一句语焉不详的话中猜出真相,又岂会是练兵场上那种鲁莽冲动之人?看来,他昨日不过是装傻充愣顺势配合自己罢了。
不过,能引来这样一个聪明人投诚也是好事一桩。于是他愈发温和地鼓励对方继续说下去,吴闲闲受宠若惊地挠了挠脑袋,心头又升起一种奇异感一一自己上首坐着的,明明是个十七八岁初出茅庐的少年,为什么总觉得对方有一种仿若沉浸官场多年的无形威慑感呢?
这种震人心魄的威慑感,根本就不是王知州刘通判那些人能比的,倒是有些像自己在军中见过的种老将军他急忙压下心中讶异的猜测,憨厚笑道,
“未将愚钝,虽然猜出他们想用粮价给您制造麻烦,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只好拾人牙慧,捡了一位前人平抑粮价的法子,但是只有您这位知州亲自出马才管用,而且恐怕有碍您的名声…”
李世民顿时精神一振,“是哪位前人的法子?请快快说来!”
吴闲闲谨慎地倾身向前,低声提示了几个字,“范相公。”
李世民一愣,“莫非是那位范文正公?”
吴闲闲忙高兴点头,“正是他!不知赵官人可有听说过此事?”
李世民笑着摇头道,“你说的恐怕是皇佑二年杭州的事,范文正公在六十五年前用过的法子确实是个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