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第11/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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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文官迅速被冲毁了心理防线,那些准备好的指控李世民之言,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双股战战的百官们飞快收回目光瑟缩着身躯,他们什么也不敢说,只带着乞求的目光悄悄望了今天真正的话事人一一李世民。
李世民虽穿着一身戎装,神态却颇为气定神闲地打量着殿中赵佶挂出来显摆的《千里江山图》,平静得仿佛这只是很寻常的一天。
但此时此刻,他越是这样悠闲自怡,赵佶和百官就越是心惊胆战。
被李靖手中的剑吓得一动不敢动的赵佶,不由流着泪看向李世民,恳求道,
“时明啊,你是朕在宗亲中最信任的皇侄,也是朕在百官中最信任的臣子,若不是奸臣百般挑唆,朕又怎会一时糊涂加害于你?但你放心,朕已经知道错了,朕马上就改!只要你及时回头,朕不但不会怪罪于你,联…朕还会封你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再封你为世袭的…”李世民转过头来打断了他的话,“你确实错了,但你若只薄待我一人,我也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不管怎么说,能从前任君王手中"名正言顺"地接过皇位,在礼法上总比“弑君夺位"要堂而皇之几分,这一天他已经筹划等待了这么久,并不介意再稍微留些耐心心给赵佶。赵佶忙涕泪横流地点头,“对对!朕还薄待了太/祖一脉所有子孙,朕这就下令…”
李世民欣赏着赵佶痛哭流涕的丑态,“官家到现在还不明白,就算你没有连下十二道诏令要杀我,就算你重新把太/祖一脉划入皇家玉牒,我也早就不想再当朝廷的官员了。今天我进京,是为了替太/祖子孙拿回该得的一切,也是为了替天下万民拿回他们该得的一切。”赵佶失神地看着他,一脸疑惑道,“天下万民?你.你要替那帮蝼蚁拿回什么?可是,朕从未欠过他们任何东西啊。”
李世民的目光倏地幽深肃然起来,声音也冷了几分,“蝼蚁?朝廷源源从百姓手中收取税赋,皇族接受天下万民的奉养,而你和你的朝廷又拿什么来还给他们了?欺男霸女,强抢民田,重重加税,横征暴敛!
老子曰:圣人无常心,当以百姓之心为心。可你赵佶从登基的那一日开始,就视天下万民为蝼蚁,从未想过要回报那些供养你的贫寒百姓!他们吃不饱饭,却把最好的粮食送给了你;他们穿不暖衣,却把最好的丝绸送给了你,而你!你非但毫不知足,还毫无人君之相贪得无厌!你让天下万民虽有君而无父、有官而如盗,你让他们被饿死冻死、被你养的那群鹰犬打死!这些,不是你欠他们的么?”
他铿锵铮然的话语声久久回荡在大殿之中,也久久回响在殿中每个人的心里,百官们的脸都悄悄红了起来。赵佶喃喃道,“可朕素来心v怀仁德,从未让人杀过一个百姓…”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啊!",李世民冷厉打断了他的推脱之词,“这些年来,你为满足永无尽头的贪婪欲壑,害死了多少无辜的百姓?我在宜阳时,曾亲眼见过一对夫妇被两贯钱给逼死了,两贯钱就能夺走两条人命呐!你可知朝廷每回加税白取时,又有多少百姓被逼得跳河而亡?你这位高高在上的帝君皇帝,低头去看过那些可怜人的苦难吗?没有!你只会仰头看天上的神仙,你所谓的仁德,从来就没降临到天下万民的身上…”他正视着赵佶惊慌失措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而我,会把这一切都还给他们!”
所有人都再次陷入了沉默,贞观旧臣都激动而崇拜地看向了李世民,是的,大唐的唐太宗就是这样一位以百姓之心为心的君王,他此刻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仅仅是说说而已,他们能遇到这样的陛下,乃是三生有幸啊!而在那些拉帮结党的文臣暗暗生出些不自在时,今日豁出性命赶来大闹的这些太学生,也忍不住心心潮澎湃起来:若大宋能有这样的君王,又何愁不能上下一心、早日将灭辽一事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