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涛暗涌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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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你昨晚抓回来的两人?”
日头高悬屋檐之上,窗纸扑筋作响,昨夜的骤雨灭了红梅枝头数捧积雪,残梅彻底凋零落败,地上红白一片,随疏风飘摇。
隔着半开的窗户,顾还明上下打量着被捆绑在柴房里动弹不得的二人。
这两人身形一高一痩,双眼被黑布蒙着,身上有着深浅不一的伤痕,粗布衣被鲜血渗透,手脚被五花大绑捆在柱子上,动弹不得。
许是挣扎得累了,二人背靠着墙面,如同溺水的鱼一般双眼微翻,纹丝不动,若非胸膛有着轻微的起伏,还真看不出是死是活。
移步重回庭院内的疏香亭,余绾坐在石凳上,正在食鸳尾带回来的蜂蜜雪梨菊花糕,顾还明咂舌,纳闷道:“说起来,刚把你从楚平云手中救出来没多久,你这才养伤不过十日,便又这般生龙活虎,不仅从这群人手中逃出来,竟还生擒了两个回来。”
吞下最后一口菊花糕,余绾用帕子擦拭着指尖,没有开口。
昨夜她逃走之后,料定壮汉不会轻易放她离开,故而埋伏在高台下的青柏树上,靠着夜色掩藏身形,待壮汉二人追来,用暗器偷袭,这才绑了二人带回。
将人关在柴房里,她也支撑不住倒在床榻上昏迷不醒,若非鸳尾半夜及时赶回,为高烧的她寻来医师,怕是她也要一命呜呼。
昏睡一夜,直到日上三竿这才起身,余绾手脚因高烧而绵软无力,好在心口处恍如被利箭刺入的剧烈疼痛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昨夜的疼痛只是她的错觉。
鸳尾蹙眉道:“昨夜的凶险只是你不知罢了!”
她瞧见信烟赶回来时,满屋都是浓重的血腥气,余绾浑身鲜血,眉头紧皱,面容毫无血色,俨然已经丢了半条命,纵使昏迷,手中还依旧紧紧握着染满血污的白鹤剑。
顾还明却似忽而想到什么,狐疑地看向余绾:“上回你不知从哪里绑来一位方术,不会是制作了什么强身健体的神丹妙药,若是有可不能藏私,好歹分我些许,我给你银子还不成。”
横了他一眼,鸳尾斥道:“先说正事。”
她将一张供词递给余绾:“这是我趁你昏睡时,审讯二人所得。”
余绾眸光微闪。
她并不能对鸳尾和顾还明放下戒心,何况经过几日的接触,余绾敏锐地察觉出鸳尾与顾还明对废太子微妙的敌意,为防横生枝节,余绾本不愿让二人插手,奈何为了脱身不得不燃放信烟。
罢了,若是鸳尾在审讯时察觉出什么,她一概回答不知,毕竟若非系统,她确实也无从知晓那便是废太子。
鸳尾道:“据二人供词,身形高壮的那个叫刘三,年岁三十有余,豫州人士,籍贯不详。矮个子少年名叫江锡,尚未及冠,豫州人士,籍贯淮北一带,早两年跟随父母逃亡至豫州。”
接过供词,上面不过寥寥数语,余绾一目十行,落在最后一行字上时,不禁挑了挑眉,发出一声嗤笑:“花暖阁?”
“正是。”鸳尾颔首,“我将二人分开审讯,二人皆言他们原是花暖阁的打手,受老鸨指令,前来刺杀主持,却不想遇上你们。”
余绾注意到鸳尾口中所用的“你们”二字,不过鸳尾并未顺势开口询问,余绾也就佯装不知:“花暖阁不过一个青楼,如何会有这么大的阵仗,昨夜前赴后继的打手人数众多,怎么可能是一个青楼所能容纳栽培的?”
“确实滑稽。”鸳尾冷笑一声:“故而二人声称除他们二人以外,其余人手皆是老鸨雇来的,我还从江锡身上搜出一支鸳鸯金钗,他声称这是老鸨交付给他的定金。”
余绾接过这支金钗细细打量。
这支鸳鸯金钗乃是纯金打造,做工十分精细,顶上镌刻的鸳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