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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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尽白眼,所以她总盼望别人要更幸福些。
当晚一切事毕,李嬷嬷把妙辞赏她的所有物件都摆在席憬面前。
席憬款在太师椅里,翘起腿,一页一页地翻过书卷。李嬷嬷又捧出一本小簿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席憬身前的一方书桌。席憬翻书卷翻得认真,把一本书卷翻完,随手捞起那本小簿子,继续一页一页地翻过。簿上有一句写:“今日小娘子共自言自语五次′哥哥',在下人面前共提起三次′我哥。”
看完,席憬将小簿子烧尽,“这本簿子的字迹不够红。”
嬷嬷在自己脖前横着抹了下。不够红,那就用记簿者的血来抹。
又动手比划,明日会换另一位探子来记簿。待探子记完,她会将其抹杀,日日复日日。
席憬总算肯抬起眼皮,先把桌上的金银细软扫了遍,又冷冷地瞟嬷嬷一眼,“她既给你,你就安生收着。”嬷嬷站着不敢动,蓦地把手对插在袖里,表示自己不贪图本就不属于自己的物件。
席憬没什么指示,起身,站在窗边,数起月亮上的暗斑。
后颈忽有些痒,想是妙辞在挠着木偶娃娃玩。没挠他的皮肤,可痒意却摧枯拉朽地在他身上蔓延。屈指挠了挠,总是挠不对地方,索性作罢。
席憬背过手,“将来这段时日,誉王会伺机去郡公宅找她。”
他就简单指示到此,李嬷嬷却立即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哪怕席憬背着身,没给她留半个眼神,嬷嬷仍恭谨比划:一有异动,立刻回禀。
不久,席憬转过身,嬷嬷又比划一遍:一有异动,立刻回禀。
席憬微皱的眉峰,到这时才稍稍舒展一点。他将一个四四方方的包袱推到嬷嬷面前,里头是妙辞因走得匆忙,而没来得及捎走的换季衣裳。“塞她衣柜里。"席憬的声音在昏黑的夜里淡淡漾开。嬷嬷登时把包袱挎紧,拿出一万分誓不辱命的气势,却不敢抬脚。
席憬重新款回椅里,复又翻起书卷。
半响,他斜着眼瞟李嬷嬷一眼。
那时李嬷嬷的双脚业已站僵,终于有幸被他瞟了一眼,这才抬脚离开这里。
银缸照亮书卷的一角一一
“近来,戌时二刻,小娘子覆被入睡。”
算算时辰,这时她已然睡着。
当然她不会睡得太踏实,因为那该死的共感蛊在作祟,让她必须闻到他的气息,才能安然睡熟。这一夜,席憬再次搂住她的腰。
他天生就是爱找刺激的性子,不然怎么会当反贼,又怎么会在心底承认不伦。搂住她的腰还不够,于是他搂得很紧。
仍不够。他的手撬开她的指节,与她相扣。用脚勾住她的脚,把暖意一并递送给她。
还是不够。于是他把嘴唇在她耳边贴了贴,够了。夜晚让他们的四肢和神智都倒退回十年前,退化成不懂事的孩子,拥有相拥而眠的正当权利。
后来席憬揉着她烧红的耳垂,竞在思考要不要在自己肚上豁开一个黑黟黔的大口子,把蜷着身熟睡的妙辞塞进大口子里,再拿针线缝合,让她待在密闭的空间,饿了就咬他的肉,渴了就喝他的血,无聊时就数一数他的心跳。她若要逃,必须将他撕裂。可她不会,因为她总是不舍得。天亮前,他悄无声息地走掉。待妙辞醒来,他曾枕过的一方褥子业已泛凉,令她找不到有人曾与她共眠的蛛丝马迹。
妙辞戳了戳床头的香薰球,“这两日多亏有你在,我才能睡得那么好。”
她在想要不要找个空闲时间,带着礼物去给渠临道谢,谢他治好她的失眠。
不过后来课业繁忙,即便她只作公主伴读,每日也得背书练字做功课。不断重复一套上课散学的流程,九公主累得够呛,她们四位伴读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回家着床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