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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衡并不在意她的这般反应,一点点打开她的葱指,将她手心那对耳坠放回桌上。
他的指摩挲着那道疤痕,温声问道:“手还疼吗?”那道旧伤伤及筋骨,雨后时不时酸涩难受。可比起伤口隐隐作痛,他最近的态度却让她更加不适。岑蟠宁愿他说话冷一些,只在床榻上同他有牵扯,并不想他这般痴缠。
自那日在大河边上他就反常,如今更是。
她猜测许久,问:“杨太尉和殿下说了什么?”元衡目光垂下,不敢让她知道他刚才的打算,只道:“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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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远行,风尘仆仆,府内早早就准备好了沐浴所用的东西,花瓣、猪苓、香料一应俱全。
王府内的浴池起初打造时便是将主人家的婚事考虑了进去,如其他妻妾成群得贵人家一般,设计得颇有妙处。池外帘后起初还有几个婢女等待传唤,后来便是连人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暖池内香炉袅袅,雾气氤氲,水声摇散,莺啼回响,格外清晰。
池内一站一坐,一高一低,只一双白膝浮露出水面。水时不时溅到泛红的脸上,岑播顾不得其他,只觉得喘不上气,大口呼吸,水花仿佛时刻都要呛到口中。水面上的花瓣聚起,又被撞开,随水波荡漾。后来便是床榻上都沾染上了花香,伴随满帐金梅,如同在春意盎然的梅园。
春色止时,元衡抬高她的腿,往她的腰下垫了枕头。岑播不知他此为何意。
他这几口在路上很少碰他,她不由怀疑,莫不是这些日子一直记着,想到很多新的法子折磨她…岑蟠皱眉,要将那身子下的枕头抽出。
他俯身抱住她,声音嘶哑,似在克制,“别……他没有下一步动作,岑播也能感觉得到,他并不打算再碰她。
她一动未动,帐内安静,只剩下温热的喘息。帘幔金钩上,悬着一只香囊,随着床榻的静止,也渐渐停止了摇摆。
他这么一折腾,岑播一整日便是昏昏沉沉,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
翌日晨起,天已大白,房中无人。
傅媪说晋王离开晋阳一月,有事务要处理,今晨由她带她到府里各处看看。
洗漱过后,用膳后岑播用帕子擦了嘴,却又有人端来了药。
那药闻起来不怎么苦,却也奇怪。
岑蟠问,“这是什么药?”
傅媪觉得直接说出不妥,只委婉道:“是给王妃调理身子的药,还是昨日殿下特地嘱咐的。”
岑蟠盯住那碗褐色的药,似闻到了茯苓和当归的气味。她眼睛似渐渐看透,袖下的手攥紧,随后却又松开,一只手端起,什么也没说,一饮而尽。
傅媪似在她眼底看出一丝不愿,本不想强迫,见她喝了倒是松了一口气。
她又拿了只熏烟来,“王妃把受伤的那只手伸出来吧,多熏几次,当是能好的快些。”
岑蟠犹豫伸出手,傅媪看了看她的伤口,点了熏烟,伤口悬于白烟之上,手心被烘烤地微烫,仿佛凝结在筋骨的淤伤都被散开,血液活泛起来。
岑蟠记得,他之前送来了许多药,其中就有几枚熏香。当时乳娘总在她耳边念叨,她只是用了其中一盒软膏,其它的药原分不动放在里面。
傅媪道:“那香当时还是老奴亲手准备的。”“依殿下的性子,王妃心里肯定有怨言,老奴知道,可这手是自己的,总要学着爱护,王妃可别和自己的手过不去。”
岑蟠仔细看了看傅媪,这位老媪眉目慈善,眼尾的皱纹都如同温润细流,说出的话也是如此。
她对这位老媪总是莫名的好感,总在哪里见过,十分亲切,可就是想不起来。
岑蟠点了点头,显然是听了进去。
熏香熏了有一阵,散去一室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