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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是杨氏的人,要么便是太拎不清。
这次她救不了。
元衡只那么轻轻一句,似也没打算解释。
岑蟠继续道:“韩泽他们劝过我,是我待的烦闷,非要出府的,不怪他们。”
她越替其他人解释,元衡心底越是烦躁。
他不想听她说任何关于别人的事,包括韩泽。他挑起她的下颌,“王妃既是想本王,不如替孤更衣沐浴,再睡一觉吧。”
这一沐浴,竟是快到了午膳时分。
浴池的水,终究不如温泉水那样终日暖和。池内的雾气散去,池中的水已经温凉,池面溢出一波波水浪,在白玉地面上晕开。
池边凌乱地堆放着女子的衣衫,不似那整齐被挂在衣桁上的男子的衣袍,那衣裳似是被人猝不及防扯开的。半截中衣垂在水中,岸上和水里的衣裳被水浪全部打湿,衣角随水波而动,时而缩回岸上,时而在水中展开。层层水浪覆过玉背,葱指抓住紧紧抓住池边,骨节泛白,似不想让被剧烈汹涌的水浪冲走。
一室寂静时,她温热的脸颊贴在白玉上,湿了的鬓发不知是汗水还是池水。
重量再次从背后压了上来,岑播撑起身,要往池外爬。胡渣蹭在她的肩上,扎得她难受。
那声音似带有旖旎,“皎皎若是喜欢温泉,孤也有别院,改日咱们可以去城.…
岑播未有答话。
她知道,他并不是疯病好了,只是耐心变长,能装了而已。
那胡渣还在轻轻蹭着,她未动,眼睛却微睁,有一瞬的清醒。
他怎么会知道她在郑家时去了温泉?
随她去郑家别院的都是她身边的亲信,应该无人会告诉他这些。
难不成他在郑家安有人?
她的一举一动,好似他都能看到,即使是他不在晋阳脊背上覆着炽热,岑播却觉得背上寒芒刺骨。元衡见她分神,似是不满,手重了些,贴在她的脸颊,贴的也愈发近。
他确实心底有怨。
她身边有他的人,那是他很早之前,甚至在没拥有她之前就安在她身边的人。
她说她在郑家不过避难,闲来作画打发时间。可他问到的并非如此。
泡泉饮茶,抚琴作画,这样惬意的事,她与他都不曾做过……
她不喜欢在他的王府作画,唯一一幅是她在府外看到的鹰,可她却在那么小的别院里,画了一幅又一幅。更何况,她还和她日日躺在一张床上。
别的也就罢了,这一点他不能容忍。
能与她躺在同一张榻上的只能是他。
元衡闭上眼,这些话终究没与她说出口。
若是她躲在了男子的别院,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怒,在她耳边一遍遍说自己的不满。
可那是个女子。
祈求从一个女子身上分得她的些许偏爱,终究显得太狼狈。
太过可怜。
他眼眸由深色变红,抿住唇,看住她,从极近忽然严丝合缝。
水波又一层层荡开,许久未歇。
大
岑蟠头疼了许久,用完午膳,当真如他所说,睡了一个下午。
再起时,他脸上的胡渣已经刮去,又恢复了一副冷清俊美的模样。
槿儿来传话,说郑伊湄还有些发热。
岑蟠终究放心不下,隔日便想回别院看看。元衡从军镇回来,今日得闲。
他只说了句“知道”,到底没阻拦她出府,像是大度。他不想她讥讽他。
岑播到时,郑伊湄正喝着药。
崔迟景手里捏了颗梅子,在她喝下药的那一瞬间,将梅子塞在她的嘴里。
岑蟠能看得出,崔迟景将她照顾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