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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播心想。
那手指轻轻点在她的肩头,似在催促。
她唇微弯,“殿下这么做,莫不是怕…伤了自己面子。”
他手指顿了顿,而后略向外,包住她的肩头,那力道泄漏了些许情绪。
“本王只是觉得,那婢女话多,怕她乱说什么而已。”岑蟠想了想,道:“那便按殿下说的办。”元衡满意,转而看向她藏在碎发中的红痕,看向铜镜里轻闭双眼的她,“可是昨晚累了?”
那呼吸还是太近,岑播利索地站起身,道:“不是。”元衡手上骤然一空,脸上维持的笑容闪过一丝晦暗。屋里有些昏暗,岑播推开门,想喘口气。
谁知门外却是跪了一人,穿着婢女的衣裳,头压得极低。
岑播认得她头上绑的红绳。
跪着的是紫芯。
紫芯未抬头,哭着拜谢,“奴婢谢娘娘主持公道,奴婢此后愿为娘娘做牛做马。”
听到身后的脚步渐近,岑播冷冷道:“我不需要你当牛做马,你且回去吧。”
元衡走到她身边,跟着低头看了一眼。
紫芯脸又浮现出惨白,她擦汗下巴上凝聚的眼泪,站起身又一拜才离开。
岑播伫立良久,他便一直在旁陪她。
夏将至,廊下光影斑斓,迎面而来的是都是暖风。鬓发微拂,岑播眯起眼,轻问道:“殿下说过要让我报仇,要等到何时?”
余光中,他转头看她,看不清是和神色。
“皇后非等闲之辈,又有胡氏倚仗,你要报仇并非易事。”
岑蟠听罢,转过头,他似和她心意相通,也转头看她。她的眼中倒映着他的影,却又似深不见底的寒潭,眼底全然没有他。
就算同床共枕,做过最亲密的事,也未能改变什么。元衡知她为何要这么看他,却执拗地想将这桩婚事强扭成正常夫妻该有的样子。
“胡氏亦是我的仇人,仇我不会不报。”
“我想亲手杀了她。"岑播道。
元衡声音顿了顿,“好。”
他转而声音有些喑哑,提醒道:“但你我还有日子要过…
岑蟠眼睫微垂,并未回应。
她能想到同他日子,除了报仇,还有便是如何应付他身边对她充满敌意的血亲,除此之外便是在夜里的鱼水之欢。
她知道他也许有几分真心,他身边的人,包括他自己,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的意愿,只为成全自我罢了。她讨厌,打小就厌恶。
结果到最后,岑播也没有回应。
一天下来,最像他口中“日子”的,竞是两人午膳时一顿稀松平常的鱼脍。
夜里下起一阵疾风骤雨,树叶被拍打得凌乱不堪,屋檐上的雨汇成一股细流自屋檐滑落。
暖帐内湿热,她脸色潮红未散,平日似冷湖的双瞳似晕了一汪春水。
紧实的臂撑在两旁,那臂上线条如木般苍劲流畅。他在逼她看他。
风止住,他抽离,在她面前穿衣已经变成了习惯。岑蟠不懂为何他今日为何要这般搓磨她,非要将她磨的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似也感受到了她的无力,那眼中未有怜,眼尾蕴着温柔,更多是缠绵后的愉悦与缱绻。
他抱了她去沐浴,王府里的汤池不小,就算两个人也不拥挤。
汤池壁由白玉铺成,岑播靠在汤池里,紧闭双眼。水声细微,轻波漾起,挺立的鼻梁蹭过下颌,如鸿毛轻拂。
她想躲,只能仰起头,落在满是欲的眼中,便又是另一种意思。
水波猛然激起一阵,他唇靠了过来,岑播晃过神,用力抵开他。
元衡便也是醒了。
他转身,并肩同她靠在池壁,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