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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报声又一次响起,卿鸢余光看到外面人影闪过,从他们焦急的脚步不难看出现在的情况比刚刚诀君失控还要严重。
群狼能救她吗?这样的境地下,卿鸢只能把希望寄托今天刚见过的正统派哨兵,可文森斯立刻发现她要看向除他以外的其他人,膜翼的骨刺拔出,又很快换了位置,离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苍白向导更近的位置,狠狠地扎进去。
茧房的玻璃剧烈晃动,似乎马上就要坍塌,锃亮的军靴一步步踩在反光的地面,映出向卿鸢俯下身的修长身影,他的背后暗色的翅膀微微拢起,犹如囚笼将她困住。
卿鸢再次刷新了对异化哨兵和她这种菜鸟向导的体型差距的认知,她不敢再看群狼了,当然也不会看文森斯。
因为如果她要想看他,需要把头仰到极限,可能那样也做不到,她不敢那么做,把脆弱的咽喉露给他。
正因为此,她没有看到文森斯凝视她的双眼猩红到多么恐怖的程度,像是一把火从眼里烧到眼尾,外人能看到的火焰已然这样高涨,无法想象在他身体里流动的血液会有多滚烫。
似是连他和怪物一般强悍的身躯都承载不住,炙热的液体从能找到的孔眼里流出来,有些被为了战斗设计得吸水性极强的衣料吸收走,有的则没有,譬如,文森斯那双盯着向导的眼睛因为过于用力,过于发狠而发酸,眼睫受不住轻眨了一下,有一颗泪滴从他眼睛里直直坠落。
掉到了整个人贴在椅背的向导脸颊上,她像一片孱弱的叶子抖了一下,被她咬住的唇鲜艳欲滴,止住了微弱担忧极为甜美的喘息,乌黑的发被他的羽翼搅起的气流弄乱,安静下来后,有些缠住了她的眼睫和唇瓣,细细的线为她增添了破碎感十足的美感。
卿鸢听到文森斯的喘息离她越来越近,他的异化特征让他的声音格外好听,增加摩擦后,时重时轻的气息就更为悦耳,甚至都到了蛊惑人心的程度。
卿鸢一动都不敢动,心里崩溃,啊啊啊他这是流口水了吗?都流到她脸上了,好恶心好可怕,也不知道有没有病毒,用不用打疫苗。
她好想把顺着她的脸边滑落的液体擦掉,但又怕一动会让本来就对她垂涎的怪物不再观察直接扑过来。
她憋不住气了,放开唇,如同濒死的小鱼顾不得生死用最后的力气,深吸了口气,发丝随着她的气息打着颤,挑动着注视着她的哨兵最后一条绷紧的弦。
不行了,卿鸢虽然吸进了空气,但脑袋还是晕晕的,无论是她,还是她的精神体精神链,今天都承受了太多。
晕吧晕吧,晕了就看不到大蝙蝠了,她催促自己。
在文森斯向她伸出手的时候,卿鸢浓密的眼睫无力地挣扎着慢慢扇动了两下,双眼失焦,身子在某一瞬软下去,头仰向后面。
他的指尖都勾住她不小心吃到唇间的头发了,却因为感觉到她的下滑,临时换了位置,向她的腰后搂去,敏捷的动作来自条件反射,文森斯腥红的眼中却是不可置信,生来便强大得令人生畏的S级哨兵实在无法理解怎么会有这么被弄“坏”的生物。
他甚至都没有直接碰触到她,顶多有些气息落在她身上,她怎么就脸色苍白地失去了意识?
因为文森斯短暂的怔愣,数道强电流线准确落到他没有丝毫闪躲打算的背后,强烈的电流让他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可他还是转过身,危险地抬起眼睫,阴沉地看着茧房外,打开羽翼将身后的向导慢慢遮住。
群狼在和他的手下厮杀,考场乱成一片,群狼没有狼王,比异化哨兵劣势很多,可视命令为一切的他们仍然浴血杀出条通路,只要见到一点机会,就和毛发被血打得一缕缕的巨狼精神体一起,不要命地扑向他。
只要他们活着,就没有人能伤害狼王要他们保护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