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再见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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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魔息中途阻击，结结实实挡下全部攻击。不仅如此，红色魔息散开来，丝丝缕缕包围小白脸，将其护在中间。

见状，季归闲终于不笑了。

短暂沉默后，他侧过脸，高挺鼻梁与楚潋的鼻尖抵在一起，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哦，你舍不得杀他？”

楚潋挺费劲地挡下季归闲的攻击，刚想开口说话，目光突然一顿。

不知何时起，四面八方，淡灰色灵力不断逸散，短短几息就充斥整个巷子。光华流转，隐约的黑白两色如同滴墨入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扩大。

一直以来她都不知道季老鬼用的是什么功法路数，只觉得他灵力诡谲，玄虚无比。如今巷子破败，地上有不少狗尾巴草。白色灵力盘踞之处的杂草唰唰往上蹿，黑色灵力笼罩处野草则迅速萎靡下来。

一生一死，一黑一白，生死交替，枯荣再生。什么玩意。

楚潋目光紧紧胶着威压赫赫的黑白灵力，脊背如芒在刺，危险感叫她眼皮狂跳。她反应极快，忽然抬手顺着季老鬼后脖颈安抚地揉，传音入耳，声音直接在季归闲脑中响起，语气难得一见的温和：“什么舍不得杀他，我是不想跟你一起死。”

季归闲面色冷硬，不言不语。

“原清玄所修为苍生道，此道必须要历经八苦劫难方能合道。我们运气不好，六界北境这么大都能碰上他历劫。"楚潋道：“他如今该是一身修为记忆都被巫山秘法封存，你不杀他，他就是一介凡人；杀了他，劫难中断封印解开，站这里的就是半步圣人。”

“暂且忍一忍。“楚潋好声好气：“咱现在打不过准圣。”

她自认从前一剑足够斩断她与原清玄之间的所有孽缘，但她作为在紫恒天留居最久、曾与原清玄同进同出的人，非常清楚原清玄只是看起来无欲无求，超然世外。看看崔景邵灵嫣和万钧仙府一干掌门便知道。明明在外面都是外呼风唤雨的绝世大能，在原清玄面前却头也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出，比孙子还孙子。鸿道神尊独断专权起来，可不比虚危山鬼帝好哪里去。

万一原清玄现在恢复记忆修为，与她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再杀她一次都不带眨眼的。而她再挨一剑，就算侥幸活下来，禅宗也不见得还能有另外三颗舍利子能送给她。“那些修士该是安排帮助他渡劫之人。"楚潋不动声色，搭一只手在季归闲后背，语气平静地安抚：“我们不用管他，让他们把人带走就行。”

片刻之后，季归闲身后氤氲而出分为两色的灵气逐渐收回，重新缩为灰色。坑坑洼洼的地面上，一半狗尾巴草往上蹿了两三寸，一半尽数枯萎，对比极其鲜明。…好，危险暂时解除。

楚潋松下一口气，接着又有些头痛。

季归闲到底是什么情况?

现在可不止季归闲莫名其妙想起来一些东西，她真的也莫名其妙感觉方才从季归闲身上冒出来的黑白灵力在哪见过。

楚潋还在思索，她身后季归闲面色松快下来，方才叫人不寒而栗的威胁压迫感荡然无存。

他或许是将楚潋的话听进去了，不再去看小白脸，而是牵起楚潋的手指撩眼看向四周。眉梢自带浪催风流，俨然又是楚潋熟悉的季老鬼，

季老鬼挑剔地将四周打量一圈，看着那些样式陌生的建筑，说道：“这就是秘境？我还以为秘境都是些深山老林，一群人没事在里面杀杀畜生，找找白胡子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