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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给仙鹤吃的果子?”
折柳樊圃,狂夫瞿瞿,老百姓都能被两贯钱逼死了,皇帝还想着让仙鹤延年益寿呢。(2)
崔仙芝的脸沉得好像能滴下水来,一言不发地看着衙门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世民飞快思考了一下,开口道,“如果学生没猜错,那位负责造作局的方供奉使,正是薛寿口中那位杭州的方大官人。”
如果他真是薛季阳的干爹,那么,这封公文就是专为报复而来。
可公文中并未提及怎么补偿拔了秧禾苗的百姓,难道姓方的想让百姓去喝西北风?
赵子瞻一听,面色更严肃焦急了,“崔官人这回恐是惹上大麻烦了,这下该如何是好?”
一边要收税粮,一边要逼百姓把刚抽芽的粮食拔了改种白鹤果,两件事凑在一起,到时,走投无路的百姓不得把崔官人生吞活剥了?
崔仙芝收回目光,笃定道,“是,方昔范这趟发难,必是来为薛家出气的,他还想借税粮一事双管齐下,让我背上负君又负民的罪名。”
李世民也想到这层了,开门见山问道,
“崔官人可有应对之法?”
他听闻,隔壁平江府供奉局的朱冲父子,竟被称作‘东南小朝廷’,权势大到能直接决定平江各处州县长官去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如果杭州造作局也有如此嚣张的权势,崔官人和宜阳县百姓,这趟恐怕要吃大亏。
崔仙芝接过李世民手中的信函,拿起催税粮的那封扬了扬,
“北方因雪灾欠收,损失本该由朝廷来承担,再不济,还有满堂的公卿和举国的富商可募捐,可恨那蔡京却把补税粮的担子,压给了最穷苦的百姓!这事我上回没答应,这回也不会答应。”
李世民不由暗赞一声,此人高洁仁善,铮铮铁骨,真乃治世之贤臣也!
可惜他生不逢时,未遇贤君明主,如今白沙在涅,若不能与之俱黑,恐怕,迟早要折在这大宋的官场里...
崔先芝看着二人担忧的目光,安抚地笑了笑,又拿起另一沓信函,
“往年这白鹤果只在京城畿县山地种植,如今,不管方昔范想占用哪个县的农田来种,都是祸国殃民之举。我今日会上书朝廷参奏此事,你们不必担心。”
造作局连衙门都算不上,一个专门搜刮民财的特使机构,根本没资格对他发号施令。
至于童贯诸人会如何进谗,官家又会如何气恼,他压根没空管,也管不了,想来最多不过一死而已。
李世民早就猜到了,对方先前敢跟朝廷对着干拒交税粮,事后还没受到处罚,想来在朝中必有大后台。
但他比谁都更清楚,所谓朝廷风气,不过是上行下效罢了。
只有权力之巅的君主贤德英明,文武百官才会深有忌惮,不敢肆意横行胡作非为。
不然,为何赵高侍奉秦始皇数十年间,一直兢兢业业当着一个能臣贤臣,一朝到了胡亥登基,便立刻翻脸做了佞臣逆臣?
所以,不管是分摊的税粮,还是仙鹤的果子,都是那帮人逢迎上意之举,真正的根源在君,不在官。
无论崔仙芝的后台有多大,也大不过至高无上的皇权。
如果这般接二连三与朝廷激烈抗争,只会让倾覆他的狂风骤雨来得更快罢了。
时间紧迫,必须尽快想个破局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