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十三回《五娘生辰惊现血书,君侯…… (第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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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是你做的,还是父亲做的?”
司玉阳淡淡地抬眼对上他的视线,道:“找一个被发卖的家奴行踪而已,这种事情还要父亲出手的话,那方常侍手底下的人岂不是都太废物了?”
“可我也是你弟弟!”司玉衡忽然拔高了声量,叫司摇光也忍不住皱起了眉看他,“这事我本可以做的万无一失,就算是哪里出了一点差池,我也能够处理好,为什么你要帮他们?!”
一个在卷宗里被他忽略的细节而已,一个微不足道的尘埃而已,何以叫四兄也出手推波助澜了一把,而他助的人还不是他的亲弟弟,而是一个跟他素昧平生的人?!
“不要小看你的敌人,更不要太高看你自己。”司玉阳没有因为他的咆哮而跟着提高声音,仍旧是那副平静如水的样子,“你当初就不是因为一时心软放过秋,而是觉得她不过一介靠着主人活命的奴婢,低下得还不如你脚下的尘埃,故而不做重视,轻易看低,而今被反将一军,不在我意料之外。”
“再如当今女侯——”
司玉阳重了声,逼得司玉衡压住了没发完的脾气。
“你真是在锦绣堆里活得久了,靠着祖宗荫庇和几分小聪明就觉得自己冠绝当世,难不成你真觉得十五岁就逐匈奴继爵位的侯女,不配跟你这靠祖父庇护的世家子弟共坐一席不成!”
司玉阳说到这也是真动了气,话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她三言两语间就能把你本就无心解释的点轻易揭过,叫你放松警惕更为轻视,你又自觉叶翰伯虽愚钝却多少会听你的话,故而不对他的行动多做提点,造成如今这副局面,恐怕他还在愚蠢地排查全府奸细,闹得家宅不宁四方惊动,仍不知错处在哪!”
“而即便没有秋,也没有侯女挑拨,就凭你这样自大到了极点的性子,也只会觉得自己的卷宗上少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笔画而已,那把匕首最终还是会出现叶府。”
“因为你比谁都清楚,谁拿着刀杀了人不重要,拿着哪一把刀杀的人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杀人者只有金听澜,而案发现场绝不能出现任何一个多余的人和东西为他脱罪!”
司玉衡一时上了头怒火渐渐平稳了下来,他良久的沉默证实了这番话,一直到司玉阳说完了,他才接上话道:“但我们那时都很愚蠢,明明都是群依附于人的虫子而已,却都想着如何给自己的未来保命。”
于是他们一个接一个在自己做过的事上留下痕迹,等着侯女或是别的什么人来挖掘,想着即便他们确实罪该万死,侯女也会看在这些证据的份上感恩戴德也好,宽恕他们一二也罢,总归不至于在未来的某天飞来横祸,颜面尽失。
可他们若真是想着保全自己倒也罢了,偏偏包括他司玉衡自己在内的每一个人都是极为自负的,认为一个小小的尘埃即便有什么证据,也不能推翻他们给侯女铺设的青云路。
然而她真的推翻了,谁也不知道一个女奴是如何想到通过司玉阳反将司玉衡一军的,但结果就是这个女奴为了报一个恩情,连踩在他们头上的士族都敢挑衅。
“也不完全是秋一人所为。”司玉阳又道,“还有裴靖平。”
“他?”
一个献色的?
司玉阳轻笑道:“你们留的萝卜,全都是被他拔了。”
啊?
司玉衡越听越不对劲,心想四兄还是有些话说得对的,不能太小看自己的敌人,尤其是“情敌”。
“你可别忘了,当年他可是有提过这个案子的,不仅提了还私下在查,至于查出了多少……除了他自己和裴相,可能连萧侯都不一定知道。”
“虽然不知深浅,但据暗卫那边回报,他为此挨过不少刀子和家法,光是上面那位常侍做的,四年下来起码也有十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