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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村口时,二房的马车才驶出城门。
而此时,四阿哥已然赶到,并且把近期发生的所有事,全都给姜舒月讲了一遍。
其实完全可以派个心腹过来,不用亲力亲为,可他想了想还是跑了一趟。
权当是对太子托付的一种尊重吧。
姜舒月接过印四递来的厚厚一摞嫁妆清单,本就圆溜溜的杏仁眼,此时瞪得更圆了:“这些……都是我的?”印四朝她点点头:“是你额娘留给你的嫁妆。”姜舒月: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明天是个好日子,打开了家门咱迎春风……
时间倒回两天前,房子建好了,所有家具也齐全了,姜舒月带着常妈妈和冯巧儿乔迁新居。
左庄头一家,庄里其他农户,全都送了东西过来,给东家暖居。
上回印公子他们来,拿了不少野味,姜舒月让常妈妈和冯巧儿全都收拾出来,叫上左婆子和左小丫过来帮忙,全都炖了,请庄里的佃户们吃大餐。
说是全庄,其实也就十几户人家。还不是全来,只当家的男人和主妇过来了,全加在一起不过四桌人。吃饭用的桌椅是全庄拼凑的,碗筷自备,张罗起来照样很热闹的。
男一桌,女一桌,言笑晏晏。
从肉菜上桌开始,咕咚咕咚咽口水的声音就没停过。不管是老实的庄稼汉子还是他们泼辣的婆娘,全都红了脸,根本不敢看肉菜,生怕在人前出丑。
庄户人家一年到头种地,累死累活,交过五成租子和人头钱之后,家里剩不下多少口粮。
一年当中,只有五个月能吃上粮食。这五个月里,农忙的时候才能吃上一口干的,其他时间只能喝粥。五个月之外,黑面和糠就是主粮。
饶是如此,也只有半饱。
除非过年,谁家也难见到半点荤腥。像今天这样大碗炖肉,很多人见都没见过,更不要说吃了。
怎能不馋?
肉菜之后,还有肉炒菜,还有他们一冬天都见不到的新鲜绿叶菜,还有整碗整碗的白米饭。
“东家,这样一桌席面是不是太破费了?"左庄头家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可也没见过如此丰盛的席面。左庄头一开口,坐在他身边的庄稼汉们都纷纷附和,又想吃又觉得不好意思。
男人们还算克制,妇女这一桌,有人直接抬起袖子抹起眼泪:“东家免了半年的租子,咱们全家都感激着呢,给东家盖房子也是应当应份。”
众人听她说话,都跟着点头。
那妇人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继续说:“盖房的时候,东家又是炖肉,又是白米饭地招待,让咱们全家都来吃。房子盖完了,还有,我这心里啊,不落忍!”
所以这回盖完房子,东家又请客,还说叫上全家老小,他们怎么有这个脸。
于是跑到庄头家商量,左庄头让各家带点东西过去,权当给东家温居。
庄户人家除了粮食,没啥好带的。各家就商量着,一家拿上一斗麦子,再带点菜干菌子干什么的过去。不敢全家都来,一家来一个主事的,来一个婆娘帮忙做饭收拾。
姜舒月今天请客,不光是因为此地有风俗,房子盖好之后,要请所有帮忙盖房子的人吃一顿饭,还有自己的目的。“巧儿,上酒。“姜舒月说出自己的目的之前,先招呼冯巧儿上酒。
酒是她提前托左宝树去城里买的,一共买了五坛,足够在场的每个人喝上一大碗。
冯巧儿将酒坛搬上来却不会开,还是左宝树帮忙敲掉泥封,先倒了半碗酒递给姜舒月,而后给各桌倒酒。等酒满上,姜舒月端着酒碗,含笑说:“雾隐山的田庄是我额娘留给我的产业,今天我正式以东家的身份跟大家见个面。”
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声东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