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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过,恰于陛下有用。若你能在我处置观三之前,查出观府里暗中照看那对姐妹之人的身份——侯府大门,即刻为你敞开。”
明光重新走到赵韫面前,伸手递出一物。
赵韫垂下眼,微微一讶。
竟是块素净的帕子。
她心中一动,下意识抬眸,不料直接撞入一双明亮的笑眼,瞬间失了神。
明光笑得温柔:“擦擦吧,脸上脏了。”
赵韫忍不住咬住下唇,内心一刹天人交战。
诚如明光所言,经此一夜,她已不想再做那个娇柔乖顺、诸事无能的赵韫,而想跟随明光这道光,踏上风雪,试着往天地开阔处走。
不论能走多远,她都想试一试。
可若保不住妹妹……
自己当真有这个勇气,自私一次吗?
然而赵怀动了。
她终于走近赵韫,像先才赵韫夺剑替她杀赵麟一样,接过了明光手中帕,直接塞进赵韫手里,扬起一笑:“阿姐,擦擦吧。这可是望侯的帕子,洗干净了,能留下来当传家宝呢。”
明光被她逗笑:“那可不必,沾了某些脏污的帕子,扔掉更好。往后,多的是干净帕子能用。”
赵怀于是道:“您说得对。是我一时想岔了……沾了某些脏污,洗掉也不干净。不应留下。”
明光一挑眉梢。
看这瞬间失神的模样,她如何听不出来赵怀一语双关,在贬低自身?
“赵怀。”明光便叫她,“我说的只是这帕子。但你——你当真觉得,沾了某些脏污,便洗不干净了吗?”
赵怀意外,顿时不知如何回答:“我……”
明光却注视她的眼,以近乎命令的口吻道:“现在就想清楚,回答我。”
赵怀张了张嘴。
挣扎摇摆之际,右手忽然被人握住。
她微一怔,却有一股力量直涌入身躯,让她顿时也充满勇气。
她的眼神于是坚定下来,答道:“回望侯,我不觉得。”
明光立便笑了起来:“我也不觉得。”
她这才弯腰,捡起地上那把剑,转身拿过挂在案边的干布,一点点将剑上血迹擦去,转回来看向赵怀,并举剑横陈二人之间。
“你看,擦去脏污,它仍是那把利剑。不论再沾多少血,只要没卷刃,便能继续杀人。”
明光一松手,擦完血的布便被她扔在地上,那只手转而覆上剑身,指尖沿着刃,一寸寸漫不经心地划过:“布帕沾了血,只要不困顿,人们随手便能扔掉,换新一块干净的用。但世上有几人,会因刀剑沾了血,便舍得丢弃它们?”
然而不待赵怀深思,她已抬眸重新看她,并转了话题,“赵怀,你其实并未弑父杀兄。他们二人各犯死罪,一个由大理寺判刑,午时问斩,一个落我手中,借剑与你阿姐斩杀……皆与你无关。欺诱他人违逆律法,这倒是真,但此罪无定刑,视情节轻重审判。你所犯这两桩,判笞还是判杖,其数几何,皆由我定夺。但这仍不是你的主罪。”
赵怀怔愣:“那我罪在何处……”
明光停了指尖动作,一下压住剑刃:“你之罪,在于狂悖无道,随意牵连无辜之人。无论你是否迫于无奈,所求为何,便做何事,想杀何人,便杀何人。”
“世间人事,无以尽数一五一十地分清,辟如我随陛下北上,攻城时敌将押百姓上城楼威胁我军,不退兵便杀,那无论我们退不退兵、用何计谋,总有人先死于示威之刀。这便是什么道理也说不通、洗脱不了的,我们确实牵连了无辜之人,再高尚的道义,都换不回他们的命。我们只能认罪,一生铭记于心。”
“但你此事,完全可以不牵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