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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相遇仿佛有定式。总是他在车内,她在车外。
隔着一扇车窗,沉默地看着对方。
来不及思考陈桉为什么还未离开,潜意识脚步往车子那边迈。
既然还在楼下,她想顺便把耳钉拿了。
应倪离车子还有两步之遥时,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了。陈桉单手撑开伞,另一只胳膊反手扣车门,应倪看着他动作停在原地。
雨时小时大,砸在地上的声音比先前更脆。
陈桉大步流星,从车头绕过来。伞沿遮过来的瞬间,视线倏地变暗,细密的雨珠顺着伞骨往下流淌,形成稀疏朦胧的雨帘。让应倪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就好像。
刚从晦涩的回忆里抽离,又进入到另一个与浇离周遭隔绝的空间。
她的目光顺势落在他握住伞柄的手背,腕骨凸出,青筋微微隆起。
“你怎么还在这儿?”
陈桉:“有点急事,需要马上处理。”
车窗贴了隐私膜,隔得近了才能看车内的状况。
驾驶座被人往后挪了一大截,靠背放得很平,笔记本像是随手搁在的扶手箱。
看样子确实很急,急到要在车里办公。
应倪收回视线:“耳钉呢?”
“在车上。“陈桉的目光顺着她的脸颊下移,柔顺的长发搭在肩前,刻意遮住下颚和脖子。但眼尖的陈桉依旧看出了伤口,眉头飞速皱了一下。“对面练九阴白骨爪了?挠这么重。”
被发现,应倪也不遮遮掩掩了,抬起下巴,摸着脖子不屑一顾:“她脸上十个感叹号。”
“是么。”陈桉语气淡淡,似乎对她俩谁取胜并不在意。垂眼问:“你不会对她说‘有本事来打我’这种话吧?”
应倪抬眼,目光对上。陈桉眸子黑压压的,有点愠,一时间探不清他什么意思。
“不过连‘捅啊’‘朝这儿捅’‘怂货’都能脱口而出,没什么是你不敢说的。”
话至于此。
应倪算是听明白了。
这是在拐着弯阴阳她呢。
应倪语气硬邦邦:“对啊,有问题吗?”
陈桉语气不紧不慢,很平和:“能不能不要随便激人?”
应倪讨厌被人说教,“关你什么事?”
陈桉回答道:“不关我的事。”
她盯着他,语气极具攻击性,“那你说个屁。老子死了都跟你没关系。”
陈桉看着她,像是在认真询问一个问题:“有必要这样说话吗?”
“我怎么说话了!”
“咒自己死。”
应倪一楞。
就当她有病吧,反正所有人都这样觉得。
“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爱听滚蛋。”她伸出手,“耳钉给我。”
陈桉握着伞柄纹丝不动。
“不给是吧,不给我自己拿。”应倪说着,低头钻出伞下,去拉车门。拉了两下,是锁住的,应倪扭头看来,压低声音吼:“开门!”
雨水打湿了她的鬓发,陈桉一步上前,伞撑在头顶。挡住吹进来的飘雨,“我的意思是——”
应倪打断他:“听不懂吗,让你滚蛋!”
她脑子像炸了雷,嗡嗡响。打不开车门,身体又夹在车身和跟前的人中间。手背下意识去推雨伞。
前所未有的抓狂,让人使出全身力气。
这一推,胳膊肘误击陈桉的右肋,头顶上方响起一道吃痛的闷哼。
声音有些沉,撞击骨头的声音仿佛还在耳旁回荡,比砸下的雨声还要脆。
应倪暴躁的情绪一下子被浇息。
陈桉将捂在肋骨处的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