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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倪说着捂紧了衣襟。陈桉走了过来,身体似乎感知不到快零下的温度,并未被风吹得像她一样肩膀发抖。
“又?"他在三步之遥的位置停下,不近也不太远,一个恰到好处能看清对方表情的距离,“总不能因为你在这里上班,我就不能来这儿吃饭了吧。”
有人挡在跟前,冷意顿时少了些。
她不说话,陈桉又道:“位置不是我定的,所以不是专门来找你的。”
不是专门……?应倪咬着这几个字,捂紧衣襟的手因为觉得没那么冷了而垂下。想扯嘴角露出嘲讽的笑,但牙齿实在是疼。于是只能乜他,“万丽卡这么大,吃饭不在这栋楼。”
陈桉低头整理了下领带,而后点头,“是西面那栋。”“……她是这个意思吗?应倪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别人气到,关键这人还是高中时被欺负了都蹦不出一个字来的陈桉。
她不想多掰扯,但有一件事她想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白调上班?”
陈桉似乎连装都懒得装了,很坦率,“使用了一些非常规手段。”
“你真是!"应倪气急败坏,剩下的话堵在嗓子眼噎成一团,不知该怎么说。
“仅仅是确认你在哪里,其他的…"陈桉顿了下,轻轻摇头,“我不会做。”
风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乌云遮住皎月,陈桉的瞳仁上镀了一层遗漏的清冷月光。冷冷淡淡的,却给人一种他在极力克制的错觉。
应倪的心情和投在地下的婆娑树影一样杂乱无章。“我以为我说得很清楚,我不会喜欢我第一眼就没看见的东西,同学三年,我连你姓什么都不知道,你说我怎么可能喜欢你?”
陈桉垂在裤缝旁的手指轻轻敲了两下,像在思考。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开口:“你喜欢一见钟情?”“对!”
陈桉笑了下,比笑容更寡淡的是他说这句话时口吻。就好像,在下一个众所周知毫无疑义的结论。“有结果吗。”
应倪沉默了,抓着挎包肩带,往左走向掠过他,陈桉迈脚挡住她的去路。
“让开。"应倪说。
陈桉不仅没让,还往前又逼近了一步。
“现在能看见我了是吧。"他拎着衣服,垂着视线看她,“今天算第一眼。”
应倪推开他,气冲冲地往前走,最后甚至跑了起来,结果一上公交回头,陈桉正站在司机旁边举着手机扫码。应倪报紧包,头看向一边。很快,旁边坐下来一个男人,即便是秉着呼吸,松木的清香也不依不饶地钻进鼻息。“喂。“应倪瞋目切齿地回头,“别坐这儿!”陈桉抱着手臂,目视前方,窗外一闪而过的街灯在他脸上投下流动的光影,模糊了本就不明的情绪,“我有名字。耳东陈,木旁桉。”
“……”应倪哼一声,再次看向倒退的街景。但要故意气死她似的,玻璃窗清晰地印出陈桉的脸来。应倪深吸口气,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