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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所有的相处模式都与过去别无二致。
这是在等待陈温纶上门的时候,程景知忽然之间意识到的。
她站得离楚熠远了些,在心中复盘最后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她竟然会答应他再谈,还要谈什么,真是昏了头了。
其实,她根本无法做到与楚熠再续前缘。
父母早早离婚,她随母姓,在程家长大。程义良似乎有意要将她培养成接班人,除去到了家族中这一辈为景字辈,给她取名“知”,是希望她做一个有知识充满智慧的人。
这是程义良的第一个外孙女,疼爱程度自无可比拟,对她更是寄予厚望。从她会说话开始,她的睡前故事就是《左传》,是《战国策》。
外公用最生动的语言讲述对她而言最枯燥的文言文。她身上的确有做继承人的潜质,会分析利弊,小小年纪胆识却不容小觑。
直到某一年,她表现出了极高的绘画天赋。程义良绝非是强人所难的人,他认为就该因材施教,学生各有所长就该发挥出他最大的优势。
尽管程义良放手转而去教程景赫,但这些故事早就已经在程景知心里生了根。
如今再面对楚熠,她便成了一个极强的矛盾体。
她的感性和理性时时刻刻不在打架,但每次理性都能占据上风,以致于她会分析楚熠所作出的每一步目的是什么。
可的确令她想不通,若说如今的楚熠已经要风得风要雨有雨,又怎么会屈居于她身边,只做一个没名没姓的……情人。
这太匪夷所思了。
楚熠不会知道靠在中岛台边的女人抱臂思考的会是这些,他沉浸于刚刚短暂的幸福眩晕之中。她要下次再谈那就下次再谈,他总有办法做小伏低,先留在她身边,再攻城略地到她心里,最后将乔彦今挤出局。
他的计划也是周全的,甚至还有Plan B,不过现在还不到用Plan B的时候。
陈温纶出现得不算快,没有按门铃,只是给楚熠发来了讯息,告诉他自己在门口。
很短暂的温存时刻,怀中残留她的清香,楚熠甚至留恋她的沙发触感,于是手掌轻轻摩挲她的沙发,最后站起来走向她。
他的衬衫起了些褶皱,是刚才极力相拥所留下的证据,额前还有因汗水相贴的碎发。联想到他刚刚做的事,程景知只觉得斯文败类。
他还想要伸长手轻抚她的面颊,想找她讨要离开前的最后一次亲密接触,但他也知道适可而止四个字如何写。
欲速则不达,张弛有度才能有所进展。
于是他只是站在那里,离她只有十步之遥。
“我先走了。”
程景知平静回望,点点头。
楚熠还想找她确认一下时间:“我什么时候好,我们就什么时候谈话吗?”
好与不好的,他自己的身体自己了解,不过就是这两天的事情,甚至今晚就有可能好,同样的,他也知道,其实程景知的下次再谈是个托辞,不过不要紧,他会听到想听的答案。
见程景知不语,他点头道:“我知道了,我等你。”
门被带上,落锁声咔哒清脆,昭示他的离开。
程景知长舒一口气,终于重新拥有了自己的空间,拿回了主动权,这才走到沙发边避开他刚刚坐过的位置坐下。
她彻底放松身体,倚靠进沙发里。微阖上眼的本意是放松,却不曾想刚刚发生的一切开始滚动播放,就连脖子也似乎隐隐有气息喷洒。
她睁开眼,觉得这里不能再呆,还是赶紧收拾收拾去上班才好。
没再回山弯那边,在车库的时候接到留守在工作室的实习员工打来电话,说是有客户上门来,她和另一名员工本来就不擅长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