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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上的原因。或许人力可以在其中有轻微干涉,可是连师兄都觉得,他欠穆轻衣的。哪怕穆轻衣不想这么做。
哪怕她早早地就警告他,你回来我也会杀了你的。哪怕她那样暗示他你走吧,远远的不要再回来,哪怕是自己寻一个理骨之地也好。
师兄不肯。
他跋涉千里,回到山门。在当初跪下来求长老一并收下穆轻衣的长阶前,失去力气跪了下来,就在穆轻衣面前。他不恨她,他甚至感激她。
至少这一次之后,他和穆轻衣的因果干干净净。他不再背负那几十条人命。他总算还了她这一次。这些本来都只是裘刀的猜测。
他没有对其他任何人说过,可是他开口之后,万起在内的所有人居然都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战栗。因为他们意识到师兄对穆轻衣的百依百顺确实是没有理由的。他那样不惧生死也没有理由。
但如果是师兄早知道欠她。
他早想一死了之。那么每次穆轻衣站在山门钱目送他远去,甚至之后渐渐不再送他,师兄也会往少宗主峰望的那一眼,也只是他以为的最后一眼。
他知道穆轻衣不想见到他,远远把他打发走,最后也只有中蛊那一句轻轻的,没有埋怨的:那你还让我一直出去。
他也想多见见她的。
但可能。
因果就是想看到这样。连累她满门的人惨死,背负血海深仇的修士淬炼出一颗比谁都要冷硬的道心。仿佛神女历劫之前必走的路。
谁会在意神女无意一瞥间,她还没有为她殉道的师兄同门笑着望向她那一幕幕,谁会在意神女为修道心历经多少挣扎?
在他们眼里,那些都只是凡人。是给神女拾薪的草芥。薪火愈烈,神女的道心愈坚固。
裘刀不知道她是不是神女。不知道这颗道心对于穆轻衣来说到底有什么用。可她已经改变不了了。就和他们一样。
其实穆轻衣只是比他们早知道一点。那就是人死后,做什么再挽回都没用。
穆轻衣果然没有解释,万起的灵气就在她眼前眉间,她也没有动一下,只是平静地转过身去。
裘刀说:“如果知道死后就能淬炼你的道心,师兄就不会几涉湖海,只为找到提升你修为的方法了。”师兄和寒烬为她殚精竭虑,可是他们死后她的道心却勘破了天机,何其可笑。
裘刀说这话不是为了指责穆轻衣,他只是忽然觉得世事荒谬,连所谓的修道都是这样荒谬,竞然还不如佛修的诵经轮回更能给人安慰。
穆轻衣却说:“是啊。”
她淡淡往村庄门口看去,又像是将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早知如此,我又何必汲汲营营呢?”天云忽变。
天道知道,这是穆轻衣在对它说。她在挑衅它,在暗示,她之前算计了那么久,没怎么得到修为,反而天道一干涉,她有机会了。
自己几次示警,只是给穆轻衣做了嫁衣!
最关键是,她这样说自己汲汲营营,承认自己精于算计,竞然没有人怀疑她!
天道选中的那帮人,全都觉得穆轻衣这样说不是承认什么,而是自己也对自己那颗道心有所自嘲。可是,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裘刀喃喃:“她一定有什么绝不能放弃此道的原因.…否则,她不至于如此,将自己逼到绝路,却不能流露出任何波动。
身边的沧海剑忽然滚烫,好像想飞到穆轻衣身边安慰她,但是被按住了。
它贴着裘刀的掌心,把他的思绪都烫出连绵的褶皱来。在这褶皱里,裘刀想,就像沧海剑一样。她明明知道沧海剑是师兄留给她的遗物。可她没有收。就像她明知道自己和师兄的家仇之间,从没有彼此仇恨的部分,可是师兄带着法器回来时,她还是倦怠地留在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