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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回贵妃娘娘的话,三殿下刚到太安殿,说是要出恭,又不知去了哪里。”
萧绮梦含着笑:“劳烦常公公进殿,替本宫传个话,说本宫求见陛下。”
常瑛阿谀道:“大雪甚寒,锥人心骨,请贵妃娘娘偏殿候着,老奴去去就回。”
说完,常瑛转身,旋即冷下脸,朝太安殿走去,心里甚是不痛快。
灿兰仔细扶着萧绮梦,到了偏殿,多嘴道:“娘娘,何必给这常公公好脸色看。”
“切勿多言。”萧绮梦训戒道:“和本宫讲也就罢了,你这话若被旁人听见了,免不了落人口舌,久居深宫活着最重要,不要盯死了一个立场,要懂得大树底下好纳凉的道理。”
“娘娘教训的是,奴婢谨遵教诲。”灿兰幽幽吞吐道。
萧绮梦等陛下宣召间。
姜文瑶被张府的琴声收敛了心魄,行走间越发觉得远处的曲目耳熟。
张府的水榭依山旁水,曲径通幽,红色的蜡梅夹道而植。
姜文瑶以此看得出,张睽也是个大雅俗人。
冬雪似三月柳絮,绕人衣袖。
上一世,张睽喜她所喜,爱他所爱,唯独最后和赵承郢对着干,最终落得个被逼自戕的下场。
上一世,她欠张睽太多,她没有资格给他想要的,哪怕是一句拒绝都没有说出口。她接受着张睽为她付出的一切,哪怕最后被她心爱之人逼迫自戕,这一世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自戕。如果说张睽是悲剧,那她被心爱之人刺杀,落入燕雀台,可以称得上惨痛人寰了。
赵承郢为什么杀她?张睽为什么要自戕?现在都无从知晓。
通往水榭的曲径,分外漆黑,行走不便。
就在这时,曲径深处,一孩童提灯,踩着雪,快步走到姜文瑶面前,站定后,拱手道:“小的薛方清,见过太子妃。”
姜文瑶借着提灯的光,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孩童。孩童约莫七岁,虽稚气未消,却教养有方,可见十分知礼。十年后,这薛方清凭借一幅《天官求仕图》名震阊都。不仅如此,其文采斐然,更是得张睽亲传。薛方清永宜年间得张睽引荐,入仕三年,因卷入安宜宫之变,作檄文《为张睽檄颛州》替张睽求情而锒铛入狱。
“快些,给本宫带路,礼就先免了。”姜文瑶语气平和道。
“太子妃,请。”薛方清应了声,还不忘警言劝道:“石板路滑,仔细脚下,太子妃莫要摔着。我家大人一天,早晚各摔一次。”
姜文瑶“噗呲”笑了声,边走边问:“听说你跟着张大人学文,功课如何?”
薛方清年轻气盛,嗓音稚气而清澈道:“小的能诵四书五经,习得百家兵法。”
姜文瑶面无愠色道:“那本宫考考你,何为天道?”
薛方清脱口而出道:“天之道在人道,道之也,不道则君不仁,国将倾覆。”
姜文瑶大为震惊,忽而想起,八年后,上林府花宴,此子才华初露,甚得赵承郢青睐。
当时赵承郢坐在宴席中,与身侧的张睽道:“此子处众人中,似珠玉在瓦石间。”
张睽苦笑,谦虚而慎言道:“蒹葭依玉树,无肱骨之才。”
“张大人护犊之心,本王理解。”赵承郢不悦道,“可匣中美玉,不出匣,恐有价无市。”
席中,张睽撇了赵承郢一眼。
赵承郢不甘示弱,眼神愤恨,早已想刀了张睽。
那晚,赵承郢灌了张睽一缸酒。
两人,横七竖八,躺在净桶旁,一夜臭眠。
姜文瑶跟在矮小的薛方清身后,痴痴憨笑。
琅乐不明所以道:“小主,是想到什么开心事了么?”
“想起,这张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