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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自己所做的功课好否。像是故意折磨人,但郑明珠态度又万般尊敬,她一个下人,又不能说大姑娘的不是。流钥也不想再担看管郑明珠的差事了。
“准了。"皇后摆手,示意郑明珠回去。
临走之前,郑明珠踱步来到外殿的樊姑年前,低声一句:“多谢樊姑姑了。”
樊姑不知道内殿的动静,不明所以。直到询问清楚,知道是流钥出的主意,追着骂了半宿的“死丫头”。双数日。
西山学宫外车马如流水。
终于不用再去椒房殿学那些劳什子规矩,郑明珠难得起了个早。晨光方亮便来到学宫里。
萧姜的书案总是最好辨认的,旁侧总是堆放着三三两两的竹简,有些是他自己带来的,有些则是学傅特意吩咐小侍连夜镌刻当日所用经文。
郑明珠自顾坐在这人案前,拿起一卷竹简。这刘学傅虽然为人古板,但确算是有原则的人,对众位皇子一视同仁,不因萧姜被皇后打压便苛待。
沉而稳的脚步声响自身后传来,还伴随着盲杖阵阵有节奏的脆声。
是那瞎子来了。
郑明珠勾起唇角,今日心情好,不由生出些逗弄人的趣味来。她静坐在软垫上,不发出任何动静。
眼瞧萧姜靠近,这人先是放下盲杖,准备捡起一旁竹框中的竹简。只是还未碰到,便被郑明珠挪走。三次扑了个空。
砚台笔墨,皆是如此。
今日这学宫,是闹了鬼打墙吗?
终于,在最后一次郑明珠挪动绢纸时,手腕被大手牢牢锢住。男人的力道不轻不重,却很难挣脱。
萧姜轻笑一声。
“郑姑娘,好玩吗?”
郑明珠瞪这瞎子一眼,抽离手腕,冷哼道:“姑母遣我来为你侍弄笔墨,你该已知道了。”
…知道。”
“知道还不快磨墨?“郑明珠将方才挪开的砚台重新摆在案上,墨条塞进萧姜手中,“磨吧。”
话罢,郑明珠便提笔,捡着其中一卷竹简,将自己当作儒生,假模假样地读起来。
倒反天罡。
片刻后,郑明珠也自觉没趣,抬头说道:“前日学傅该为你们留下课业,往日都是学宫内的书童替你默下来。今日我来帮你。”
萧姜磨墨动作未听,淡淡应着:
“好,劳烦郑姑娘了。”
萧姜目盲,无法在绢纸上书写。作章书文,都靠着脑中默记。所以学傅留下的课业,他大多写的精简,几行字已算多。郑明珠默完后,便将绢纸交放在前方学傅的几案上。“那夜,如何?“萧姜难得主动开口。
那样的时机,郑明珠与晋王相见,过去一月积攒的那些情分,只怕荡然无存了。但他那夜没有阻止郑明珠,说不清是为什么。
提起此事,郑明珠哑火,气焰一下子弱下去,不肯多言。萧姜心下了然,唇角微扬,揶揄讥讽。
他们二人今日早到,等到日光越过长安外的群山,折照在院落中巨大的琉璃日晷上,透出七彩的光辉时。刘学傅躬着腰身,手背在后,悄无声息从殿后走来。路过二人的几案前,刘学傅顿住脚步,目利如箭,上下打量,最后视线落在郑明珠身上。
这老头惹不得。
人在尴尬时,总是手忙脚乱。郑明珠轻咳两声,起身夺过萧姜手中墨条,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尊敬:
“殿下,这就誉好了,您坐。”
刘学傅狠瞪郑明珠一眼,才去往前方,与几个儒生闲话着。大约两刻钟后,郑明珠听见大殿后方传来熟悉的声音。是郑兰,还有…萧玉殊。
两人声线轻快,似乎在谈论着长安士子新作的歌赋。郑明珠没有抬头,只专注于手中的墨条。余光轻瞥,她见萧玉